還是徐嬤嬤,現在徐嬤嬤臥病在床,不能出門,不過出出主意應該還是可以的,便移步到徐嬤嬤的房間。
因為是江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嬤嬤,因此徐嬤嬤病了以後,江夫人命兩個小丫頭來伺候她,房間倒是打掃的乾乾淨淨,不過始終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徐嬤嬤剛喝完藥,正躺在床上休息,見到江夫人竟然紆尊降貴到她房間,慌忙支援著想要起來。
江夫人連忙按住她,關切道:“嬤嬤病了,就不要多禮了,這段時間事情忙,我竟然都沒有時間來探望你,真是不該。”
徐嬤嬤還是支撐起身子,在小丫頭的幫助下,在床上給江夫人磕了一個頭,哽咽道:“奴婢一個下人,勞夫人掛心已經是不該了,還連累夫人到這下人住的地方來探望,真是不該。”
小丫鬟搬了把椅子來,江夫人在錢嬤嬤床邊坐下後,道:“嬤嬤快別那麼說,我們幾十年的主僕情誼比什麼都重要。”
徐嬤嬤捏著帕子,熱淚盈眶很是感動了一把,奉承感恩之言說了一大堆。
江夫人耐著性子聽了半晌,最後忍不住對身邊的小丫鬟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跟嬤嬤再多說說話。”
徐嬤嬤暗暗嘆了口氣,這苦肉計都演到這份上,活罪受了不少,難道還逃不過麼?
江夫人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徐嬤嬤還是識趣的主動問道:“夫人,奴婢這段日子病著,都幫不上您的忙,公子和小姐最近都好麼?”
徐嬤嬤這一問,江夫人就紅著眼眶道:“煙兒出了事,我現在其他的根本顧不上了,只盼著煙兒下半輩子能過的好些,不瞞嬤嬤說,我現在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話說到這份上,徐嬤嬤只得順杆問下去了,江夫人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對徐嬤嬤說了。
徐嬤嬤就知道,這江夫人不會那麼好心來她這裡只是單純看望她,她知道江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她想個主意,成全小姐的心願。
沉吟了半晌之後,徐嬤嬤咬牙道:“夫人,小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老奴真心希望小姐好,因此不得不冒犯說一句,為了小姐好,還是讓小姐打消這個念頭吧。”
江夫人立即道:“不行,如今煙兒落到這般地步,我怎麼能拒絕她唯一的心願。”
徐嬤嬤苦口婆心道:“夫人,小姐年輕不懂事,想得太天真了,一時迷戀那個白公子想要嫁給他這可以理解,但是夫人您應該明白。若不是心甘情願的親事,最終吃虧的還是女方,我前斷時間打聽過,這白公子也就長得好一些,但是耳根子軟臉龐薄還沒什麼本事,什麼事都聽他娘子的,小姐如今這種狀況……耳根子軟臉龐薄的人最聽不得別人的閒言碎語,他能不嫌棄小姐麼?”
“就算一時被江家的富貴****住,日久天長的誰知道他還能沒有別的想法,若是他如今為了榮華富貴拋棄糟糠另娶,他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這樣的人能指望他對小姐好麼?憑那張臉日後肯定是招蜂引蝶的。尤其夫人還讓那白家小娘子為妾,就那小娘子的手段,連公子都……,小姐壓得住她麼?沒有相公的支援,小姐就算佔著正室的名分也討不到便宜。”
江夫人這段日子沒有想到那麼多,現在經過徐嬤嬤一番分析,頓時心驚起來,是啊很多高明大戶的女兒嫁人之後,都難免要受到妾室的欺壓,就算有家族支援,也不過是保住一個臉面,孃家再強,只要女婿不犯大錯,還能拉著不讓納妾?
她自己就是一個例子,若不是她自己憑藉手段在江家站住了腳,孃家還能庇護她一輩子?若是孃家做得太絕,還容易影響名聲以後女孩婚嫁就難了,誰願意娶一個事事用孃家欺壓夫家的媳婦?
那些個商賈之家多數都是沒有規矩的,他們也不在乎名聲,寵妾滅妻的事多了,無恥的甚至在妻子孃家失勢之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