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公子一向以沉著冷靜著稱,怎麼現在如此的暴躁?”
江雲飛陰沉著臉不說話。
華珍覺得無趣,便道:“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收拾我孃的舊東西之時,突然發現了這個。”
花珍指了指江雲飛手中的那疊紙,自嘲道:“我娘替夫人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之事,就算她是被逼的,有這樣的下場也不能說冤枉了,公子有沒有注意到第三頁中寫道,我娘幫夫人找人毀了老爺養在外頭的一個姨娘的清白,逼得人家上了吊?”
江雲飛微微一驚,這花珍是不是想說雲煙的事是因果報應?
花珍嘆了一嘆之後又道:“我想了很久很久,各種可能性都想過了,只有一個說法說得通,就是我娘又聽夫人的吩咐,找人去對付那個姑娘家,結果陰差陽錯,最後反而是雲煙小姐受了害,也許就是因為雲煙小姐當初穿了一件跟別人一摸一樣的一番,一般十七八的姑娘只要打扮一樣,很多人是不能一眼就分辨出來的。”
“不可能,當年赤峰縣根本就沒有我爹的什麼外室,我母親為什麼要那麼做?”江雲飛直覺就反駁,話一出口,他心中卻一動,若說十七八歲的姑娘家,那個金姑娘,無論是年齡還是高矮胖瘦跟雲煙的確很像……
不,江雲飛又趕緊甩開那個念頭,按時間推算,當初母親剛到赤峰縣不久,雲煙沒出事之前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喜歡上了人家的相公,就算知道,以母親的做派,一個綢緞莊老闆怎麼能配得上自己的寶貝女兒,她應該是想辦法阻止這件事,而不是對方別人的妻子,當時金姑娘出事,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只是你的一種推測,我母親在雲煙出事的時候剛到赤峰縣,根本不可能同那個姑娘結怨。”江雲飛說是這樣說,可不知為何,語氣裡卻帶著一絲不確定。
花珍沒有跟江雲飛辨,只道:“我知道的就是那麼多,這是唯一的解釋,公子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夫人行事實在太過歹毒,可憐我娘替她做了那麼多事卻不得善終,她還要將我騙到窮山溝中嫁給一個娶不起媳婦的老光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沒有本事報復,只能把這些交給公子,當初在江家為婢的時候,大家都說公子是個好人,希望到了現在,公子還是。”
花珍說完,起身就要朝外走。
“等等。”江雲飛看著衣裳形容憔悴的花珍,忍不住出聲喚住她。
花珍回頭看著江雲飛。
江雲飛道:“你……如今住在何處?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花珍笑了笑:“想要殺人滅口麼?又或者用銀子堵我的嘴?”
江雲飛嘆道:“我只是想要幫幫你。”
花珍冷笑著道:“花錢買個心安麼?用不著,你們江家做了那麼多缺德事,也不是補償我一個人就得了,你們家的髒錢我用不著,自己留著多做些善事吧。”
花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雲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怨氣,氣沖沖走回後衙。
江二夫人又在抱怨這抱怨那,埋怨丫鬟手腳慢等等。
見到江雲飛進來立即換了一副面孔,便得慈祥起來,溫聲道:“飛兒,你回來了,累了麼?娘命人在廚房給你熬了人參雞湯,喝了能解乏,珍兒,去廚房把湯端來。”
“不用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跟二伯母單獨聊聊。”看到母親慈祥面孔,江雲飛勉強按捺下去的怒氣,又被那一聲珍兒給勾了起來。
丫鬟婆子慢慢退了下去,屋子裡很快就剩下江二夫人母子兩。
江二夫人看著黑著臉的兒子,心裡有些打鼓,還是強笑著道:“飛兒,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誰給你氣受了,告訴娘?”
“告訴您,您是不是會找人給我出氣?”江雲飛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