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搬來,我姓文的還是不會把這裡讓給你。”
皮林說道:“你不要以為現在村長幫你,你就硬挺著。只要我鐵了心,我就不信他不改變主意,不信他不把你以前的田還給你。我告訴你,我不但提高承包費而且答應出違約費。”
老文和他老婆對視了一眼,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朝房子裡走去。走到臺階上,順腳踢了一腳。郭亮開始不知道他踢什麼,但仔細一看卻看見他踢飛的赫然是一條蛇。只是蛇在“飛行”中,他看不出那是一條什麼種類的蛇。當它跌入前面的草叢後,傳來一聲輕微的落地聲。
郭亮身上不由發緊,頭皮都差點豎了起來。眼睛有點驚慌地盯著腳下,生怕從哪裡突然冒出一條蛇來。
就當郭亮戰戰兢兢地走到臺階上時,那個女人也氣定心閒地用掃帚快速地掃著一隻想衝進房子的灰色老鼠。
老文拖了一把椅子放到郭亮腳邊,說道:“你請坐。”然後解釋道,“小幹部,我不是不歡迎你,如果你一個人來,我馬上殺雞買酒。可是你跟他來,我就不歡迎。”
郭亮笑了笑,沒有說話,右手提起椅子。
女人把那個死皮賴臉要進屋的老鼠打跑後,低著頭進了廚房,不久端了二杯茶出來。郭亮雖然雙手接過,口裡也很渴,但想起剛才水裡看到的死老鼠和垃圾,他實在不敢喝。
郭亮將椅子放好坐下,將茶杯放在腳邊的地面上。皮林則倔強地站在老文面前盯著他,老文只顧抽菸,不看皮林。
看兩方弄僵了,郭亮決定側面幫皮林一下,爭取不在他心裡留什麼陰影,免得他記恨在羅鎮長面前說不利的話。郭亮問道:“老文,我今天想聽你一句實話,你為什麼一定要承包這裡?”
老文說道:“不為什麼。你去對岸問問那些種地的人,他們願意把自己種的地轉給別人嗎?以前不賺錢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說承包?現在眼看蘆葦要漲價了,你就過來喊承包了。天下哪有這種好事?”
郭亮道:“可你承包這裡,這麼辛苦也發不了什麼財啊。”
“發財?哼哼,現在幾個鄉里人發了財的?能讓肚子不餓就不錯了。”說到這裡,老文憤怒地看著皮林,說道,“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在村裡瞎鬧,將來我承包的基數就會低,多少能賺點。你這麼一鬧,老子……我今後賺錢的事又泡湯了。那群狗日的肯定又要提高承包費。”
皮林說道:“提高承包費是正常的,與我想承包不承包沒關係。再說這地是國家的,誰出的錢多誰就承包。”
老文將煙桿往地上磕了磕,說道:“你是讀書人,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你想的是好,但我告訴你,你別想從這裡賺到什麼錢。我說你啊真是躺在福中不知福,你說你坐在辦公室喝著茶吹著電風扇,多舒服,每個月都是好幾百元的工資。何苦糟蹋這些錢?
你以為將蘆葦品種換了,蘆葦的重量增加了,你就賺錢了?呸!你做夢吧,那些狗日的非讓你真的出五千元一年承包不可。到時候你又要麻煩你的姐夫出面,影響多不好?就為了賺幾個錢這樣值得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根筋,害苦的都是我,你知道不?等你屁股一拍走了,我還得再來承包,那時候承包費高了,我只有哭的份。”
這時,他老婆插話道:“現在我到對岸去,村裡的人就開始說我們佔著茅坑不拉屎,說我們斷了村裡的財路。皮幹部,你行行好,別盯著這塊破地方好不好。我男人是因為不會種田,年輕的時候扭了腰,挑不了水谷子。他在這裡看看蘆葦,冬天安排幾個人砍蘆葦還行。你把我們趕跑了,我們到哪裡找食吃。我閨女才考上大學,哪裡為她賺學費?”
聽她說她的丈夫不能挑重擔、她的女兒學費沒著落,郭亮心裡也有點黯然,心裡也慢慢反感皮林的“瞎鬧”。在郭亮看來皮林承包這塊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