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苛此人,來歷不詳,在斬妖城文廟錄牒為歷練修士。
沒有師門出處,自稱山澤野修,劍修,八境元嬰圓滿。
待人處事極是怪異,不喜與人交往,初見時氣度不凡,端莊文雅,認識時間長了就會發現,他可能根本沒有任何情緒,所以臉上也不會有任何表情。
這樣一個人,來到斬妖城已經一年多了,時常坐在驍悍關城頭看白雲悠悠,從未參加過一次守城,更沒有殺過一隻妖物。
甚至曾被誤會為妖族奸細,經過文廟和督轄司的暗中調查,才最終去除嫌疑。
白衣飄飄,獨來獨往,斬妖城很多人都見過他,卻完全不瞭解他,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只知他修為境界很高,不能輕易得罪,背後只稱他為“白衣怪”。
這樣一個怪人,居然成了一襲青衫的扈從,還將督轄司一名從事隨手就扔了出去。
大家本來就對王青山刮目相看,現在更是恨不得頂禮膜拜。
尤其是小酒館老闆娘,她眼波流轉,懊悔不已。
這位公子不凡至極,怎麼能只想著合夥,一定要想辦法合體才行!
幾個外鄉修士看到眼下情勢極其不利,有人開始低聲勸慰竇邦。
“竇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如跟他說句軟話,道個歉,日後再做定奪!”
竇邦的膝蓋,後背,鑽心的痛苦開始向全身蔓延。
他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自己身上明明連傷口都沒有,怎麼會不但被封堵了經脈,讓他法力無法執行,還如此痛徹心扉。
他絕不是一個害怕痛苦的人。
“王青山,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竇邦咬著牙,盯著滿頭汗水,喝問一聲。
王澤一臉淡然,拽過一把椅子坐下,說道:“我哪有做什麼,都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所謂道生之,德蓄之,物形之,勢成之,你需要尊道而貴德,犯了錯,該道歉道歉,自然就會安然無恙,僅此而已!”
竇邦當然不信,可無盡的痛苦愈加濃烈,他也只能低頭。
“桂寧姑娘,很抱歉,我不該對你無禮,請你原諒我!”
桂寧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從跟隨師父來到斬妖城,還從來沒有人向她道過歉,總是她在和別人說“對不起”。
“好吧,我……我原諒你了。”
桂寧的話剛一出口,竇邦蔓延在周身的疼痛瞬間消失,再無半分的不適。
王澤依舊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確實什麼都沒有做,連一身外溢的真氣都已經全部收斂。
竇邦站起身來,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看著王澤不禁問了一句。
“王青山,你確實來自於中土?”
王澤笑嘻嘻點了點頭。
竇邦沉寂良久,向王澤一抱拳,道:“在下佩服,看來中土的年輕十人榜單,確實不怎麼樣,像你這樣的人,不該沒有在榜上!”
“告辭!”
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那種傲然之姿,內心已徹底被一襲青衫所折服。
轉身剛要走出酒館,卻被迎面走進來的兩個人攔擋下來。
一個正是剛剛被莫苛扔出去的宋再途,另一個則是一位神色凝重的白髮老者。
“竇公子且慢,今天的事,必須嚴肅處理才行!我們督轄司和文廟,都會還竇公子一個公道!”
竇邦大驚,趕緊拱手施禮。
“在下武玄宗竇邦,拜見公老聖人!”
其餘外鄉修士隨之一一施禮拜會,就連酒館中的一眾本土修士,也都盡數起身,向走進來的一位老者見禮。
王澤卻還一直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看到這樣的情形,立刻明白,這次是來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