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批評之後還是老師。從黨校的領導和組織來講,這些老師再怎麼落後,他們肯定不敢違法亂紀,不會鼓動學員貪汙受賄以權謀私。只要把規定的課程教授好,讓學員學好知識目的就達到了,更何況老師某些落後的話對學員何曾不是一種劣性刺激,何曾不是在敲警鐘?
學員之所以比老師的思想還積極,是因為這些學員或者已經是一方諸侯,或者是將成為一方諸侯,如果他們在黨校表現出思想落後或者說出不恰當的話來,絕對會影響他們的前程。他們可不敢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不敢跟著老師說怪話,也許那些看似偏激的老師是在釣魚呢。
能夠參加省委黨校培訓的都是一些聰明人,誰都不會拿自己的政治生命來逞口舌之樂。所以討論的時候,學員一個個發言都是正氣凜然,話裡體現的都是主旋律,即使針砭時弊也說的很委婉,把做壞事的人定義在一小撮裡面,話裡話外都是在為組織、為領導、為社會唱讚歌。聽了他們的話,你會認為他們都是為國為民的好官,也明白社會為什麼這麼和諧。
這種情形與縣委黨校差別很大,郭亮開始有點不適應,但很快就知道如何帶上面具了。輪到他發言時,他和其他人一樣也只說報紙上刊登的、書籍上記載的、只說主旋律,絕不說怪話、牢騷話,更不去揭露什麼陰暗面。
他的表現一切都是中規中矩,在這裡沒有搶美女的矛盾、沒有爭地位的矛盾、……。
時間一天天過去,郭亮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黨校裡,一週只出去一二天。有的時候回家,有的時候則和高中同學王丹、袁道在一起喝酒閒談,就是和梁倩英商討竹器廠的事。
母親現在帶考古隊在梅山鎮槐山寺進行古墓挖掘,一個月都難得回家一趟。父親則不是跑到梅山鎮楠竹坳煤礦檢查就是到外地出差。因為他在經濟界的名氣漸長。現在有不少單位、學校、企業邀請他去講課,累是累點,但收入不少。
郭亮回家的話基本都是無人,所以他也懶得回來。
有一次週末他乘飛機到了嶽軍旗負責管理的鐵製件廠。看了鐵製件的生產情況。和在那裡負責資金管理的薛黎談了很久。自從上次竹器廠出了那件質量責任事故之後,薛黎做事都小心翼翼起來,做什麼都一絲不苟,又不多管閒事,讓嶽軍旗他們很是敬佩,他們幾個人的關係很好。
鐵製件廠早已經走上正軌,產品源源不斷地供應市場。不過,無論是做安全門、保險櫃,還是做高速公路的護欄,都是低科技、低利潤、勞動密集型產品。市場競爭非常激烈。一個月支付工人工資和稅收後,大約能賺二萬元左右的純利潤,遠遠比不上梅山鎮楠竹坳竹器廠的收入,連竹器廠裡面的竹根雕這個小專案都比不上,不足竹根雕利潤的三分之一。
這還是因為鐵製件廠享受了很低的稅收待遇、水電從部隊接過來價格非常低的情況下賺的錢。這個收入水平讓郭亮很迷惑。他真不知道周圍其他鐵製件廠是如何獲利的。按他的想象,其他鐵製件廠應該是虧本才對,按他的想法,普通的鐵製件廠早應該關門大吉。可是,他看到的卻是那些工廠一樣幹得熱火朝天,還有不少人在籌備建新廠,大有將那裡建成一個鐵製廠城一樣。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還是嶽軍旗為他揭開了這個謎。實際上原因很簡單。其他鐵製件廠之所以有錢賺,之所以熱火朝天,無外乎二個原因,一是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用金錢開啟銷路。二是賄賂稅務局的人或者帶著工人打游擊,儘量不交稅或交少量一點點錢應付一下。這些工廠的老闆不是本身是大後臺就是他身後有後臺。誰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如果工商局、稅務局去那些工廠查賬的話,百分之百他們都是虧損的,每一個老闆都是拿自己的錢支援國家建設,一個個都是不計報酬的活雷鋒。
郭亮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