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利落交給他。”楊美珊將不為人知的楊家密辛說全了。
“所以你掛著副總裁的名銜下廠,其實被架空了。”水青只瞭解大概,卻是八九不離十。
“從我大弟出國那天沒多久,我的生活就十分豐富多彩了。”她還要什麼聰明能幹?“真蠢啊,我。一心一意為家裡,卻被當成外人,當成開荒牛。不讓我存錢,我就不存。吃喝玩樂,統統報公帳,反正,這位子我也做不了太久了。”
“上面的讓你報公帳?”水青吃了一驚。
“剛開始他們生氣得鬍子翹。我跟他們大吵一架,告訴他們,應該早跟我說,當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就能讓他們疼寵我到出嫁,那麼我死都不會去考全A,也不會好好的假期不玩,跑去砸鐵鍊鋼。當時我就打算撂下公司不管,他們卻不同意。弄了個口頭協定,只要我能保持公司同CPI並進,他們就隨我了。”這樣幾年下來,外面的人都把她看成是一個憑喜好隨投贊助費,喜歡和明星玩耍的不正經女人。但沒人知道,她依舊沒有存款,沒有恆產,是少見的貧窮貴小姐。
“CPI?”水青一聽,樂了,“你工作真是很努力。”一個公司,如果增長率和CPI相同,那就是維持原樣。
“挺好了。他們最怕我交個爛攤子給我大弟,到時候我已經嫁人,他們沒法跟我算賬。”憤怒起來,楊美珊還真想那麼做,但那個家裡至少還有兩個人真心對她好。一個是她當親媽來看的繼母,一個是最小的弟弟。就衝著這兩人,她不能和自己的出身撕破臉。
而水青覺得,和家人關係不好,會氣,會怒,但也會原諒。這種看似極其窩囊的表現,卻是本能,是血根,是源緣,而不是她對楊美珊來句趕緊分家就行的。
“這麼看來,結婚也不錯,至少白子東會比你家那兩位大方。”這才是她的安慰句。
“我不特別稀罕。”楊美珊回過身來,客廳中輝煌流彩,晶瑩剔透,白家比楊家會享受生活。
“這是不是能解釋你這幾個月和本地投資銀行頻繁接洽的原因?”水青也轉過身來,漆黑的夜拋在海浪聲中。眼前燈光燦爛熱鬧,引人嚮往。
楊美珊頓時觀望四周,確定無人能聽到這場談話,才認真看著水青,“你怎麼知道的?”
水青內心大讚張華的情報準確,表面卻平靜無波,“這你就別管了。”
“連你都能查到,看來我上面兩位也能查到。如今卻沒找我過去訓話,顯然知道了事情的結果。他們想讓我當好一本女兒經,我偏偏越到後面越想搗亂。”楊美珊呵呵笑了一聲,又嘆了口氣,“沒錯,我想貸款,卻被本地所有的銀行拒絕了。”
當然會拒絕她。水青聽張華說到時,並不奇怪。銀行借貸的大門朝著有錢人開的,而楊美珊雖然家世很好,卻一沒擔保,二沒抵押,更不敢搬出楊家當靠山,誰肯借錢給她?
“個人貸款本來就難,何況你要借的是大數目。”水青從裙子的斜插袋裡夾出一張卡片,遞過去給楊美珊。
之前楊美珊對她開誠佈公,她已經得到了結論。
楊美珊纖指捏過卡片去,上面寫著“澄影工作室”,還有一個當地電話號碼。
“這是什麼?”她問。
“這——”水青看到白子南和簡蒼梧出現在樓梯口,正找她們,“是專拍新娘婚紗照的地方。”
楊美珊啊一聲,五指輕攏,把名片弄得皺巴巴,要當垃圾處理了。
“別急著丟。”水青朝穿出正廳,正在走過來的兩人揮揮手,繼續說道,“這家工作室最擅長幫你這樣的新娘子拍照。”
楊美珊的神情也恢復成平常,看著兩人靠近,“我這樣的,是什麼樣的?”
“不幸福的,它能讓你幸福。不開心的,它能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