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門,我每日手忙腳亂的,幾乎要顧不過來,也是多虧了你幫忙。(。mianhuatang。cc 無彈窗廣告)那時你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我每每地去向你討經,你都周到耐心地一一為我解釋,後來老夫人索性將你暫借給了我。那會兒大老爺還在,我還同他說,咱們院裡要有這麼個細心人就好了,誰知翻過年去,你就被指給了二老爺。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本以為這輩子再不必為這些事勞心,沒想到還是有事務分派到我頭上,並且依舊是你來幫我。”
前世明華容與周姨娘並無深交,而且因為回府不久便嫁到陳家,是以並不瞭解周姨娘的性情。當下聽到林氏的話,不禁心中一動。昨天明守靖與白氏爭執時,白氏曾提起她早逝的母親,言語間似有暗指,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事隔多年,人事緲緲,無從追查。恰好這周姨娘是一路服侍著老夫人過來的,從鄉下一直到帝京,對明家的事知之甚詳,而且又是個細心人。也許,她知道母親的事情也不一定。
這麼想著,明華容不禁多看了周姨娘幾眼。卻見她在林氏提到早亡的大老爺時,猛地低下了頭,口中依舊慢吞吞說道:“多少年前的事了,難為大夫人還記著。”
她神情語氣並無不同,只是動作有些突兀,明華容也沒往心裡去,看著林氏撿起塊芝麻肉鬆小酥餅小口吃著,便問道:“周姨娘跟了老夫人不少年吧?”
周姨娘看了她一眼,道:“大小姐,賤妾打小就在老夫人面前伺候了。”
“那你必然見過我的親生母親了?”明華容露出幾分懷念的神情,問道。
多年以來,明華容的生母在有意無意之間,已成為明府心照不宣的禁詞。因為出身顯赫的當家主母白氏深深恨著這個庶民女子搶走了明守靖的原配之位,害得自己成為了填房繼室,所以自不喜歡聽人提起她來。
屋內雖已沒有多少人,但見明華容忽然提起生母來,伺候的下人們都不禁露出異樣的表情。就連正要喝茶的林氏亦是手腕一頓,遲遲不曾將茶盞送到唇邊。
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明華容,周姨娘輕輕點了點頭:“是的。”
“那,我娘是怎樣的性子?我出生不久她就過世了,我從沒見過她,也沒有人和我說過她的事。”雖然是試探的話語,但真正說出口後,明華容依舊感到幾分淡淡的心酸。這份情感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別人都只當她是追思懷念,想知道亡母的事情,根本不會猜到,其實她是對母親的死因起了疑心。
周姨娘亦不疑有他,想了一想,說道:“當年是大老爺先定的親,但不巧大夫人家中祖輩過世,需得守孝一年,所以反倒是二夫人先過了門。當初顏夫人嫁過來時,我們老爺還沒有到帝京,依舊在老家苦讀。顏夫人勤快能幹,心地和善,過門後幫了老夫人和老爺不少忙,將家裡上上下下打點得井井有條,鄰里間無不交口稱讚。mianhuatang。cc '棉花糖'後來兩位老爺入京趕考,大夫人也跟了去,顏夫人則留在家鄉照顧老夫人。過了大半年後,兩位老爺高中的訊息傳回老家時,所有人都說二夫人苦盡甘來。當時大夫人不巧病了,不宜操勞。老夫人怕兩位老爺在帝京沒個當家娘子,行事不便,便讓二夫人帶著剛出生不到五個月的您到了帝京。結果……”
結果來到帝京不到半月,顏氏便撒手人寰。一月之後,明守靖另娶白氏為妻。不滿週歲的明華容自此被送到明府新置買的鄉下莊子,一住便是十五年。
這些話,周姨娘沒有說出來,但被舊事勾起哀思的林氏已經忍不住輕輕拭著眼角溢位的淚珠,一半因為思念早逝的丈夫,一半則是痛惜吃盡苦頭卻沒有享過半日清福的弟妹顏氏。
在小輩面前,她不好提丈夫,便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