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出頭去!”
明華容卻一臉難色,連連擺手道:“老夫人,今兒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管好房裡的人。勞動您替我捉出小人,我已是惶恐得不得了。怎麼還能讓您為了我,與夫人——與夫人生出口角呢?”
將她臉上的慚愧為難之意盡收眼底,老夫人越發覺得這孫女可人疼。況且此事雖然是打著替明華容出頭的旗號,實則有一多半是為了她自己撒氣,難得捉住白氏的痛腳,她豈有就此丟開的道理。
當下她不由分說,硬將明華容拉過來便往外走:“凡事總得講個規矩,既是你們夫人沒打點好,自然該說她一說,否則這府裡遲早得鬧得不成樣子。”
明華容無從拒絕,“身不由己”地跟著老夫人與一干下人,押著步月來到棲鳳院。
這番陣仗自是早有小丫頭報給白氏知道。
素日裡白氏與郭老夫人雖然不睦,到底還維持著一份假惺惺的客氣,老夫人便是偶爾拿話刺她,也尚可忍耐。但連日來幾次三番被對方當眾數落得無言以對,白氏肚裡早積了滿腔怒火。
現下聽到下人稟報,得知郭氏又來找碴,白氏怒道:“這老貨又來渾攪什麼!我看在老爺的面子上讓著她,她還真當我是泥捏的軟性好欺不成?!”
一旁,許鐲勸道:“夫人,老夫人再如何糊塗,畢竟頂著個長輩名份,您若在她面前失言,反倒是您的不是,又給她送去一樁把柄了。”
“這些——我自然知道!”白氏精心保養的面孔上,因神情扭曲而顯出兩道深深的法令紋,令她精心妝飾的容貌大打折扣:“所以我才一忍再忍!”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將心中的怒氣壓下去,才在許鐲桐影等一眾丫鬟婆子的環簇下,到正屋相迎老夫人。
遠遠看見老夫人身邊竟還有個明華容,白氏細眉一皺,突然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稍頃老夫人等進了屋,聽罷楊媽媽含沙射影的一番話,白氏只氣得額上青筋亂迸:老夫人也就罷了,畢竟擔著個長輩名份,她咬咬牙也就忍了。明華容一個平民之女生的賤種,竟敢仗了老夫人的勢,惹事生非,鬧到自己面前來!
不過,她對步月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當初之所以挑中她,就是因為她心細膽小,容易拿捏。若明華容想借老夫人之手除掉自己安插下的人,怕是打錯了算盤。她定要將局勢扭轉過來,反讓這小賤種吃頓苦頭!
打定主意,白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夫人莫急,這個步月當初在媳婦房裡當差時,頗見過不少好東西,媳婦甚至還將首飾匣子交予她保管,都從未出過岔子。當初媳婦也是看她心細老實,才將她指去服侍華容。怎麼人一過去,性子就變了呢?”
言下之意,是嘲諷這區區七八十兩銀子,步月根本不會放在眼中了?
受到質疑,老夫人面子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哼了一聲,道:“那你倒是說說,華容丫頭好端端的新衣怎麼被人換了夾裡棉花?那些棉花又為何跑到她房裡?”
白氏不慌不忙道:“這個卻需要細細查處了。畢竟衣箱雖是步月保管,但從東西送入府再到她手上,可是週轉了好幾手。再者棉花本是死物,還不是隨人到處放。”
這卻是要使拖字訣了。凡事只要一拖,就能有許多轉圜餘地。可以將原本的線索抹殺,也可以製造出新的證據。
老夫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畢竟白氏說得在理。但她興沖沖地過來找麻煩,怎願意鎩羽而歸,一時不由便僵住了。
這時,卻聽許鐲柔聲說道:“夫人,奴婢聽說步月替大小姐去訂衣服的那天,順帶將四小姐的新衣也取回來了?”
明霜月被迫獨居小院養病兩個月,日子十分沉悶。白氏為了補償她,不但送去許多新奇東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