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去了一家火鍋城,裡面人不算多。魯陽市的人都挺懶得,一到了秋冬之際,就懶得走出家門,所以,秋冬時候都是飯店的淡季。
老銅鍋,下面放碳,上面冒煙,鍋裡的湯料咕嚕咕嚕的沸騰著。姚雪琪夾了幾片羊羔肉放進去,不一會撈出來,盛在葉少楓的碟子裡,說道:“你最愛吃這個了。”
“你還記得啊。”葉少楓有點尷尬的說道。
“當然了,我還記得,當時咱們都沒什麼錢。但是隻要我說想來這裡吃,你就一定會帶我來。由於錢少,每次只點一盤最便宜的羊肉片。不過當吃吃的也很開心,真懷念那個時候啊。”說這話的時候,姚雪琪眼眶裡含著淚水,好久沒有這樣傾訴過了,也好久沒有將那段年輕的記憶拿出來。
葉少楓也感嘆一聲,高中時候的記憶在他腦子裡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因為他經歷了軍旅生活,經歷了太多的生死考驗。比高中時期的記憶都要更加的刻骨銘心。
當一個人經歷的多了,坎坷和驚險接觸的多了,那麼填充腦海的,幾乎都是一段段的驚心動魄和一次次的悲情演繹。
那些平平淡淡的幸福,早已經忘記,或者,早已經埋得更深,深的連自己都挖不出來了。
葉少楓眼神空洞,嘴裡嚼著羊羔肉,很好吃。
但是他想到的不是高中時候的往事,而且在龍組的時候,去荒山野嶺執行任務,彈盡糧絕的時候,只能靠一些山裡的野狗野豬野山羊充飢。
那時候他和戰友們都是扒了野獸的皮,吃生肉,喝獸血。那滋味現在想起來都很噁心。
但正是那噁心的獸肉和獸血,卻能讓他們補充戰鬥力,讓他們原本脆弱的生命得以延續,得以無窮的力量。
“楓哥,在想什麼呢?”姚雪琪突然問道,將葉少楓的記憶從那段崢嶸歲月中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看著眼前漂亮的女人,這女人也同樣是自己的初戀。葉少楓還是溫暖的笑了笑。這種溫暖僅僅是表面現象,葉少楓雖然人在魯陽市,但是他的心,還在龍組。每每會因為一個事物突然勾起他對龍組的那份牽掛。
戰友們都還好嗎,龍組的兄弟們,現在是不是正在世界各地的各個角落執行這自己的任務呢。
兄弟們此刻,是不是手裡都端著槍,瞄準著目標的頭顱。而自己的手裡,只能將捏著筷子,一口一口,吃著女人給他夾過來涮羊肉。
“沒想什麼,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家。”葉少楓笑了笑,說道。
“你是不是早已經忘了。”姚雪琪突然問道。
“忘了?你指的什麼?”
“哎……我就知道你已經忘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們都在變……”姚雪琪說道。
“你說的什麼意思啊?”葉少楓問道。
“算了,不說了,吃飯吧。”說著,姚雪琪低著頭繼續吃東西。
又吃了一會,終於吃完了,整頓飯的氣氛都挺沉悶的。
姚雪琪發現,葉少楓對自己無私的幫助無非是一種責任,在他身上,早已經找不到當初的那份炙熱的愛。
難道,楓哥的心裡,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難道,那份初戀感情,他一點都不在乎了?
“楓哥,我吃好了,咱們走吧。”
“哦。”說著,葉少楓站起身。
這時候,葉少楓的手機響了,電話竟然是常妙可打來的。
葉少楓趕緊接聽,裡面,常妙可說道:“你在哪?”
“在吃飯。”
“和誰?”
“朋友。”
“我有事,你能過來一趟嗎?”
“去哪找你?”
“我學校,我在大門口等你。”常妙可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開始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