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
我突然落淚,痴花公主被嚇到,遞鐲子的手在空中微微發顫。
“沒事沒事沒事。”紫陽上前接過了鐲子,套在我胳膊上,又替我擦了眼淚,“她這是個人癖好。”
痴花公主疑惑。
“愛哭。”紫陽解釋。
我給了他一拳頭。
“好了好了好了。”他捏捏我的拳頭,捏散開來,又捏我的指尖,“過去的都過去了,你是紫曦,不是什麼沒人要的小野貓了。”
他說得隱晦,但我頭一次這麼聰慧,聽懂了他言外之意。
“滾啊!”我又哭又笑,另隻手給了他一拳,“難聽死了。”
“就你最沒眼光。”他沒好氣說,又握住我拳頭,輕輕捏著。
痴花公主在一旁看著我們倆,全程慈母笑。
如果不是下人來報狀元郎到了,還不知道她會笑多久。
“本宮要見見這位狀元郎,就不招待你們幾位了,府上玩的地方多,你們自便吧。”公主開始趕人。
我們肯定不願意走。
人間的術法再強,那也有個上限。
走遠了,就聽不見她跟林劍蘭說什麼了。
但我們硬要留,也不合理。
最後還是紫陽不要臉。
紫陽對痴花公主說:“公主您看我們是在房頂上偷聽好呢,還是當著您面直接聽比較好?”
痴花公主為之氣飽。
她到這會兒,也才弄明白我們的來意。
大概也不如何好奇,只順嘴一問:“你們同這位狀元郎有過節?”
我們整齊搖頭。
痴花公主愣了愣,又問:“那是?”
“好奇。”我搶答。
“好奇什麼?”痴花公主不解。
我一看天時地利人和都聚齊了,就想讓公主幫我助攻一下:“好奇對於這位狀元郎來說,到底什麼是最重要的。”
痴花公主更不解了。
我不會撒謊,連忙求助紫陽。
紫陽就把那天林劍蘭對他說的話,刪減了些跟貓妖有關的細節,說了個不清不楚的大概,最後才道:“雖說明珠已經尋回,但貧道性子,公主您是知道的,修道嘛,主要就修個念頭通達,不搞清楚他到底看重什麼,貧道就通達不了。”
他的撒謊技巧跟清風大差不差。
前面的說辭明顯沒法讓痴花公主信服,但後面念頭通達的話,痴花公主信了。
她顯然也很瞭解紫陽這個人。
所以她猜到,林劍蘭身上,肯定有什麼讓紫陽念頭不通達的東西。
反正她對林劍蘭這個人也沒什麼瞭解,多幾個人幫她參謀參謀,也不是壞事,就對紫陽提出的兩個選項都拒絕了。
痴花公主折了箇中。
既不用上房揭瓦,也不用當面留下。
她叫我們躲屏風後去。
怎麼說呢,算是掩耳盜鈴的一種吧。
林劍蘭來了。
開口的對話,跟在宰相府沒有不同。
簡單兩字概括:有鬼。
但也有區別。
他這回沒罵圓曦。
罵的是紫陽。
據說是公主門下清客給他介紹的紫陽真人。
所以他覺得,他這也不算罵錯。
當然這事他覺得錯不錯不重要。
重要的是被告。
他一點紫陽的時候,我們仨都特別緊張。
清風和圓曦防守兩邊,我……我坐在紫陽懷裡,只能攥緊他的手。
但紫陽特別淡定。
我偏頭去看,他眉毛弧度都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