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走了。
只剩下阮竹和那個男人。
他想強她。
阮竹反抗。
自己沒事,把他給傷了。
她怕他兩個朋友折返,一直沒敢出去,在邊角藏著。
等來了刑燁堂。
阮竹抿唇,「我不是故意傷你的,我……我不知道是你……」
刑燁堂打斷:「你為什麼不出去求救。」
阮竹微怔。
刑燁堂眼圈泛紅,「人已經被你傷了,短時間內沒有再傷你的可能,你大可以出去報警,找人求救,為什麼不找,就在那待著。」
「還有……」刑燁堂深吸口氣:「你為什麼會這麼嫻熟。」
不管是用布包裹著樹枝,還是拎起來的板磚,悄無聲息接近的腳步。
亦或者是破釜沉舟砸下來的力道。
都嫻熟又肅殺到了極點。
根本不是刑燁堂印象裡阮竹的樣子。
阮竹手攪巴在一起,抿唇,「我……」
刑燁堂再度打斷:「別撒謊。」
阮竹抬眸看了眼刑燁堂,沉默許久,啟唇:「我覺得我長得其實不好看。」
刑燁堂微怔。
阮竹說:「咱倆從認識,你就總是說我長得不好看,我也覺得我長得不太好看,但……卻總有男人朝我身邊湊,想佔我的便宜,想欺負我。」
阮竹從上了初中開始,身邊圍繞的人突然多了。
她不太擅長和人交流,有點瑟瑟縮縮的。
大抵是因為這樣看著很好欺負,那些人變本加厲。
甚至找女孩子接近她,欺騙她過去。
阮竹忍無可忍,開始反抗。
瞞著刑燁堂,自己反抗了一個一個又一個,無數個。
嫻熟到甚至琢磨出了全身而退的法子。
所不過就是威逼利誘。
畢竟在海城,強,可是重罪。
到後來,就連戳瞎人的眼睛,阮竹都能全身而退,並且心裡沒有半點負擔。
也是因為此。
阮竹對於交朋友,不管是男女,都很抗拒。
不主動和人交流,別人交流也很少搭理,在外看著像是孤僻。
阮竹說完掀眼皮看了眼怔愣住的刑燁堂,抿抿唇:「我因為是他折返回來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對你下手的。」
阮竹想了想,再補充:「還有,他沒碰到我。」
「不只是他,我長這麼大,只和你發生過關係。就只有你自己。」
她輕聲解釋:「只有你,是真的,只有你自己,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我只和你發生過男女之間該發生的事情。」
阮竹的聲音有點軟綿綿的。
除了軟綿綿外,其實還有點說不出的討好感覺。
在討好刑燁堂不要因為她無意間傷到他而生氣,也不要因為她對別人下手太狠,而嫌棄她。
刑燁堂卻沒聽出來。
腦中只剩下阮竹說的那些話。
隨後,茫然了。
刑燁堂真的是和阮竹一起長大的。
從小學做同學,一直做到了研究生。
雖然不是同桌,聚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
但阮竹是真真的生活在刑燁堂的眼皮底下。
刑燁堂不明白,阮竹被欺負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為什麼……不知道呢?
為什麼一點點都不知道呢?
刑燁堂極度茫然下,輕扒了一瞬潮濕的黑髮,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疼痛下,刑燁堂清醒了,不知道的原因很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