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本只是喃喃自語,她經常喃喃自語,卻沒想到這次喃喃自語有了回聲。
刑南藝說:「沒關係。」
司意涵微怔側目,看到刑南藝抬頭看著天花板說:「沒關係。」
司意涵眼淚奪眶而出,蜷了蜷身子,面對刑南藝的床,輕聲說:「好的。」
您既然說了沒關係,我就等一等再離開您的世界好不好?
司意涵和刑南藝落腳的地方很偏僻,因為野獸肆虐,常年無人煙,她覺得消失個幾天,白老大找不到她的。
所以再等等,等幾天,等到刑南藝……親口趕她再走……行嗎?
司意涵抿唇說:「刑哥。」
刑南藝沒說話。
司意涵也沒打算他再回應,就算回應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只是想喊一喊他而已,睡前的喊,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司意涵揪住他垂下的毛毯邊角,閉眼睡著了。
刑南藝側目看向床下。
毛毯垂下,籠罩住了司意涵,就像小時候把唯一的被子丟給她一樣。
只是小時候單純沒想這麼多,現在想的很多。
刑南藝看了司意涵很久,說:「沒關係。」
刑南藝閉眼睡了。
隔天司意涵和平時一樣早起,卻也不一樣,糯糯的問刑南藝要不要試試做飯。
沒打算刑南藝會答應,但他就是答應了,推著輪椅走近,皺眉做飯。
司意涵在後面墊著腳看,然後哇哇哇的誇獎,被刑南藝不輕不重的看了眼,捂住嘴不說了。
吃飯的時候還是說出口:「您做飯真好吃。」
真的很好吃,和小時候他和她都長身體不夠吃,他自己砌爐子,偷來食材做的一個味。
司意涵吃的很香,孕五月的大胃口像是遲來的甦醒了,端碗回廚房的時候偷偷的把刑南藝剩的半碗給吃了。
舔著唇回去,看見刑南藝在皺眉,抿抿唇:「怎麼了?」
刑南藝指指嘴。
司意涵莫名,想了想,倒杯茶走近遞過去。
被措不及防的拉了把,刑南藝的手抬起,不輕不重的抹了把司意涵的唇角。
指尖是米粒。
快的是司意涵的心跳。
司意涵騰的下朝後蹦了一步遠,傻呆呆的看著他。
刑南藝抿抿唇,把手收回,推著輪椅出去。
司意涵洗碗洗的心不在焉,頻頻碰自己的唇角,出去後被冷風吹了下回神了。
她小時候害怕刑南藝。
吃飯的時候大氣不敢出,刑南藝看著煩,還親手餵過她一陣來著,擦唇角這種事,啥也不是。
司意涵出去陪刑南藝吹冷風,看雪。
下午推著他走遠了。
找到一根木棍,墊腳把昨天掛在樹上的鐮刀重新打下來,蹲在刑南藝身邊用碎布料纏成的繩子重新固定,確定能用後,用重新綁好的長長鐮刀把乾枯的樹枝拉下來。
鉤子手起刀落,腿輕抬,木枝折斷,丟到一邊。
看向出神的刑南藝,想了想:「您要不要試試。」
柴火這種東西。
就算司意涵走了,也會定時買了來送。
但日日添兩次柴,是要刑南藝自己來做的。
司意涵讓刑南藝試試做飯,他做了。
讓他試試弄柴火,他再次點了頭。
司意涵這瞬間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擠出笑,輕聲教他怎麼把樹枝折成長短一致,接著指遠處的一大片枯樹林。
說了這些不適合燒火的原因,說了每天要燒兩次柴,買來的柴火放在兩邊,自己撿的折成這個長度放到中間,這樣可以最大面積的節省柴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