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排名來論,除了天香樓、歡喜樓、聚仙樓之外,就輪到煙雨閣了。
煙雨閣裡的妓女,品位也極高,流連這種地方的,除了文人騷客之外,便是一些富賈商人了。
尤其是自從兩年多前,江南才子唐伯虎替煙雨閣裡的紅妓九娘贖身,兩人隱在桃花塢之後,煙雨閣的名氣更加響亮。
而煙雨閣的幕後老闆便是服部玉子,早期的主事人則是伊藤美妙,有一段時期,血影盟沒有接到任何暗殺的任務時,田中春子便曾被派到煙雨閣去管理妓女,協助伊藤美妙處理樓中的許多事務。
小翠花也就是在那段時期認識田中春子,兩人並且相處得不錯,不過,自從田中春子被松島麗子調回天香樓之後,兩人便沒有見過面,一別就是將近兩年。
故此當小翠花在沉香樓門口,乍然見到田中春子從街邊走了過來,驚喜交加的執著她的手,互道別後之事。
小翠花可不認得服部玉子,她見到那一群人,裡面的年輕女子個個長得美麗多姿,各具特色,還以為是天香樓裡的紅妓,以欣羨的眼光望著她們,不住的對田中春子道:“禰能留在天香樓裡,真是福氣。”
薛義怎知她們在說些什麼?他見過田中春子,知道她是金夫人的侍女,如今看到小翠花竟和田中春子如此熱絡,心中頗為驚訝,揮起的扁擔一時之間忘了落下。
那個轎伕看到薛義揚起扁擔,也不甘示弱,抽出轎槓便準備迎戰,口中還叨唸道:“辣塊媽媽的,老子還怕你?來呀!”
他這一罵,反倒讓薛義醒了過來,放下了扁擔,從懷裡摸出一塊腰牌,在那個轎伕面前一亮,低聲道:“官差辦案,你們快點把轎子抬走。”
那個轎伕打了個哆嗦,不敢吭聲,急忙把轎槓塞回去,而另外三個轎伕則沒有看到薛義亮腰牌,一起捋起袖子,趕來助拳。
薛義一顆心完全放在小翠花身上,哪裡還有工夫和這些轎伕磨蹭?他揮了下手,回頭道:“蕭老七,叫他們把轎子抬到巷子裡,別停在街邊擋路,誰敢不聽,都給我逮到衙門去關起來。”
蕭老七應了一聲,像餓虎撲狼似的,一把抓住一名轎伕的衣襟,提到自己面前,惡狠狠的道:“薛大人說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
那個轎伕嚇得半死,不住的點頭,只是心裡不明白,何時蘇州的衙役上街辦案會不穿皂服,裝扮成這副模樣,甚至連手裡拿的鎖鏈、鐵尺、水火棍都變成了扁擔、繩索?
薛義也不理會那些轎伕,大步向小翠花行去,見到了田中春子,抱拳行了個禮,道:“田姑娘,金大人還沒挑好館子啊?”
田中春子笑道:“我們小姐原本想上沉香樓,卻不知整座二樓都被織造局包了下來,所以只得到易牙居了,不過易牙居在巷子裡,看不到大街的情況,唯恐何老爺子他們找不到,只得在這裡稍候片刻了。”
薛義道:“田姑娘,請禰稟告金大人,儘管放心上易牙居去吃飯,這裡有小人和幾位兄弟守著,只要見到那位何老爺子,立刻便會帶他們到易牙居和各位會合。”
田中春子略一沉吟,小翠花才找到個空隙,問道:“田春姐,禰認得薛大哥啊?”
田中春子笑道:“我認得他不稀奇,禰又怎會認得他?”
小翠花也不能對田中春子說出薛義要為自己贖身之事,只得道:“薛大哥是很好的人,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只可惜……”
薛義只覺胸腔裡一股熱血上湧,激動地道:“翠花,禰放心,頂多再等三個月,我湊齊了銀子,就會替禰贖身。”
小翠花含情脈脈的望著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站在沉香樓門口的最後一名妓女喊道:
“小翠花,禰趕快來吧!別閒聊了,薛捕頭若是對禰有情,明天請他來吟風閣,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