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楊家將的陰謀無法得逞。單憑楊元帥贈給你的那面‘記功金牌’,便可免了你今日之罪。你取出來給大家瞧瞧吧!”吳長風突然間滿臉通紅,神色忸怩不安,說道:“這個……這個……”喬峰道:“咱們都是自己兄弟,吳長老有何為難之處,盡說不妨。”吳長風道:“我那面記功金牌嘛,不瞞幫主說,是……這個……那個……已經不見了。”喬峰奇道:“如何會不見了?”吳長風道:“是自己弄丟了的。嗯……”他定了定神,大聲道:“那一天我酒癮大發,沒錢買酒,把金牌賣了給金鋪子啦。”喬峰哈哈大笑,道:“爽快,爽快,只是未免對不起楊元帥了。”說著拔起一柄法刀,先割斷了吳長風腕上的牛筋,跟著插入自己左肩。
吳長風大聲道:“幫主,你大仁大義,吳長風這條性命,從此交了給你。人家說你這個那個,我再也不信了。”喬峰拍拍他的肩頭,笑道:“咱們做叫化子的,沒飯吃,沒酒喝,儘管向人家討啊,用不著賣金牌。”吳長風笑道:“討飯容易討酒難,人家都說:‘臭叫化子,吃飽了肚子還想喝酒,太不成話了!不給,不給。’”群丐聽了,都轟笑起來。討酒為人所拒,丐幫中不少人都經歷過,而喬峰赦免了四大長老的罪責,人人都是如釋重負。各人目光一齊望著全冠清,心想他是煽動這次叛亂的罪魁禍首,喬峰便再寬宏大量,也決計不會赦他。喬峰走到全冠清身前,說道:“全舵主,你有什麼話說?”全冠清道:“我所以反你,是為了大宋的江山,為了丐幫百代的基業,可惜跟我說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不敢現身。你將我一刀殺死便是。”喬峰沉吟片刻,道:“我身世中有何不對之處,你儘管說來。”全冠清搖頭道:“我這時空口說白話,誰也不信,你還是將我殺了的好。”喬峰滿腹疑雲,大聲道:“大丈夫有話便說,何必吞吞吐吐,想說卻又不說?全冠清,是好漢子,死都不怕,說話卻又有什麼顧忌了?”全冠清冷笑道:“不錯,死都不怕,天下還有什麼事可怕?姓喬的,痛痛快快,一刀將下殺了。免得我活在世上,眼看大九丐幫落入胡人手中,我大宋的錦繡江山,更將淪亡於夷狄。”喬峰道:“大好丐幫如何會落入胡人手中?你明明白白說來。”全冠清道:“我這時說了,眾兄弟誰也不信,還道我全冠清貪生怕死,亂嚼舌根。我早已拚著一死,何必死後再落罵名。”白世鏡大聲道:“幫主,這人詭計多端,信口胡說一頓,只盼你也饒了他的性命,執法弟子,取法刀行刑。”一名執法弟子應道:“是!”邁步上前,拔起一柄法刀,走到全冠清身前。喬峰目不轉睛凝視著全冠清的臉色,只見他只有憤憤不平之容,神色間既無奸詐譎獪,亦無畏懼惶恐,心下更是起疑,向那執法弟子道:“將法刀給我。”那執法弟子雙手捧刀,躬身呈上。喬峰接過法刀,說道:“全舵主,你說知道我身世真相,又說此事與本幫安危有關,到底直相如何,卻又不敢吐實。”說到這裡,將法刀還入包袱中包起,放入自己懷中,說道:“你煽動叛亂,一死難免,只是今日暫且寄下,待真相大白之後,我再親自殺你。喬峰並非一味婆婆媽媽的買好示惠之輩,既決心殺你,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你去吧,解下背上布袋,自今而後,丐幫中沒了你這號人物。”所謂“解下背上布袋”,便是驅逐出幫之意。丐幫弟子除了初入幫而全無職司者之外,每人背上均有布袋,多則九袋,少則一袋,以布袋多寡而定輩份職位之高下。全冠清聽喬峰命他解下背上布袋,眼光中陡然間露出殺氣,一轉身便搶過一柄法刀,手腕翻處,將刀尖對準了自己胸口。江湖上幫會中人被逐出幫,實是難以形容的奇恥大辱,較之當場處死,往往更加令人無法忍受。喬峰冷冷的瞧著他,看他這一刀是否戳下去。全冠清穩穩持著法刀,手臂絕不顫抖,轉頭向著喬峰。兩個相互凝視,一時之間,杏子林〓中更無半點聲息。全冠清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