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了一下,知曉沈舟虛為人愛國愛家鄉,這些年來即使耗盡家財。也要為抗倭的地方軍隊組建盡心竭力,如今更是抗倭的總督胡宗憲手下的謀主。
他所用計謀,固然算不上光明正大。可是此人一心為公,實讓李志常動容。李志常性情固然灑脫不拘,卻不會在倭寇肆虐的這種時候,強行闖進沈府。用盡手段。逼沈舟虛吐露天部畫像的下落。
這種事情,一來沒品,而來以他的身份還不至於去做。
大不了等他破開額頭的‘卍’字後,強行耗損點元神修為,試著召喚無常劍便是。
至於穀神通的約戰,在他看來也算是小小調劑。
東島三百年傳承,著實有不少奇功秘技,李志常的確想見識一下。畢竟當年公羊羽、釋天風皆是一時天驕,晚年更有精進。留下的武學,當能令他耳目一新,足以怡情。
可惜他當年在崑崙未曾真正與歸藏劍交手,十分可惜。
歸藏劍這種劍法,是永遠都沒有盡頭的,公羊羽能創出來,李志常也佩服得很,若是兩人一般的機緣,公羊羽未始不能得天人造化。
另一方面剩下的七副祖師畫像都在石清水手上,其實他要找到那石清水也未必找不到,難就難在生擒她,拿到那七副祖師畫像。
對方身負的絕技,甚至有些他都沒聽說過,奇功妙義,層出不窮,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更何況他的不染心,無論如何都無法對她生出強絕的殺意,縱使心生殺機,都不強烈,實足可怪。
逆行成仙,本就是劫數重重,不但有三災,還有人劫。
李志常心中猜測,這女子多半是他的劫數,此事絕非一劍殺了就能了事,不知緣由,一劍殺之,恐怕還有別的事端。
那女子絕非此世界任何一家傳承,更有可能是出自其他世界,這一點讓李志常更為戒懼。
說起來,自成天人後,他更覺前途渺茫,而且種種怪事纏繞。
比如那釋迦牟尼尊者為何會對他生出殺意,那天外的菩提枝又是何方大能,神秘石室的來歷究竟是什麼,以及神龍不見首尾的老子,隱隱對他有些袒護,皆是一團亂麻。
他知道要追尋這一切的根由,非得找老子問清楚不可,看來還得回那世界一趟,只是不知道老子還在不在。
即使以他如今大地遊仙般的人物,對此也倍感頭疼,對於此的解決辦法,其實最好不過是提升實力,站得更高,自然看得更清楚,偏偏天人之後,前路完全沒有頭緒。
他如今雖然實力仍舊會增長,但是微乎其微,雖然無窮歲月後,可能到達舉手投足間毀天滅地的程度,但也得能存在到那時候才行。
想到這些,李志常不免道心有些煩亂,步入一條街道後,恍惚間他轉入一條小巷子,巷子盡頭是一個竹篷,篷下一張朱漆方桌,四條白木長凳,一箇中年男子衣衫襤褸,搖著油晃晃的袖子,正站在一口鐵鍋前煎魚,他每一鏟均是極慢,兩眼全神貫注,盯著那魚,眉間充滿苦惱神氣。
李志常神色一動,安然坐在白木條凳上,不由暗自好奇,他嘗過左輕侯的鱸魚膾,張三的烤魚,皆是人間的絕味,但是比起這一鍋還沒弄好的煎魚,都差了不知多少。
以他靈敏至極的嗅覺,也只能聞到一點點清香,但是其中的滋味,已經可見一斑。
先進入鼻中的是一種味道,接下來又出現兩種味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以至於千滋百味,讓人乍舌不已。
李志常道:“店家你這魚我都要了。”
他說話的時候,正是魚煎好的時候,毫釐不差。
中年人遲疑道:“你怎麼知道這魚好不好吃,就要了。”
李志常嘆息道:“你煎這條魚,簡直好像繡花一樣,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