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秀等三人見婉晴一副疲倦不堪的樣子,便打趣道:“做什麼呢?——黃月凱又有新歡了,哈哈……”婉晴歪在床上,自言自語道:“歐陽崇這個笨蛋,傻瓜!”良秀不解,“他得罪你什麼了?難道他今天來自修了,我怎麼不知道?你爸肯讓他來?”婉晴有氣無力道:“我不知道……”她把方才的事全說了。玉侯聽了,笑道:“還真是傻的可愛,不過,為什麼只找你呢?嗯,估計這叫臭味相投吧!”婉晴說她扯淡。良秀聽了,心中一動,不禁有些煩惱,“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為了以示懲罰,以後的幾天裡,縱然有了絕佳的機會,良秀也是不理不睬的,反而擺出一副冷淡的面孔來。
歐陽崇下次見她,也還以顏色。有一天驀地擔憂——這樣下去何時得了!開學那那天,不是她主動打招呼的嗎!就當欠她的一個人情!
於是下定決心,下次主動搭理她!
第二天,早早坐車到了學校。刻意到學校內的小超市內盤桓一會兒,偷眼看到良秀從宿舍裡走了出來,匆匆從小超市後面繞了過去,蹩到良秀背後。正準備上前搭腔,這時一個留了掃把頭的高個兒男生在歐陽崇背後喊:“水良秀!”然後,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刮過。良秀回首,和歐陽崇四目相對,眼神膠滯了片刻,戀戀的轉向掃把頭,微笑柔聲道:“郭敏,什麼事?”郭敏將手裡一包材料遞交給良秀,說:“這是何老師叫我呈給你批閱的——我毛遂自薦,加入學生會。不知會長批准不批准!”良秀稍一遲疑,便笑道:“可以,非常歡迎。”歐陽崇聽了二人的對話,見二人的情狀,尤其受不了良秀對郭敏的親切樣子,作酸潑醋的臆想裡二人不知有多深的交情。因嫉妒而不安浮燥。恨得加快步伐,昂道挺胸的從二人身邊穿了過去……
良秀見了,竊喜道:“他生氣了!哼!如果他不在乎我,又怎麼會對我一時的冷淡有如此反應呢!可愛的小傢伙,看你能多久不理我,呵呵……”想得心情愉然躍然,走起路來,腳心像裝了彈簧似的,一蹦一跳的。別了郭敏,嘴裡還“嚶嚶”的哼著歌曲。
星期六、日補習,這在校園裡已是司空見慣的事,而且似乎理所當然。可偏偏有那麼一起對讀書恨如切骨的學生,不堪忍受,一紙狀書遞到教育廳去了。上標頭檔案立馬下來,要求一律取締補習。一中是市重點,自然也是重點監督對像。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學校重又生出許多名目,改頭換面辦起所謂的“興趣班”,每個興趣班一天兩節課。
如今,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遍地皆是。於是每個班被報名的隊伍擠得爆滿。更有風語、斌福一般的家長,儘可能的利用時間,將兒子週末填得滿滿的。歐陽崇一個人便參加了八個興趣班。離殤開玩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博愛呀!”歐陽崇抓狂道:“哪個混蛋告的屁狀!本來大家一起受苦,現在換我一個人忍受,啊……”
今天是興趣班開課的第一天。清早,天空濛上了一層灰淡的薄霧,偶爾,溜過一絲絲的秋風,攪得樹葉淅淅颯颯的響。歐陽崇卻很喜歡,覺得很清涼舒爽。
第一節課是鋼琴培訓。培訓班設在學校的一棟紅磚青瓦蓋的老房子裡。雖然乳白色的窗欞油漆一新,但仍可從它敦厚穩重的風韻感受到年代的久遠。襯了宏闊遼遠的天空,愈顯典雅大方。
老屋前,守了一棵蒼健的大樹,也不知是什麼樹。此刻,經不起秋風的催迫,葉葉飄墮,已然剩下一枝枝嶙峋的光桿了。
歐陽崇坐在位置上,瞅著良秀的背影發痴。少時,一陣輕亮圓潤的琴聲蕩了過來。優美流利的旋律像一弧清水在教室裡悠柔的淌著。他往演奏臺看過去,原來是向荷。她今天穿了一件灰棕色格紋毛衣,搭配一條雪白色的休閒褲。本來披肩的中長髮也紮成了一個輕巧的小馬尾,隨了身體的俯仰而顫動著,彷彿跳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