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豐年想吐血。
土匪被剿滅殆盡,他還怎麼賺銀子?
五成安民費,他能抽取三成半。
以每人二畝良田計算,每個村子三千人,就是六千畝良田。
畝產一石,為六千石。
每石六百文,三千六百兩銀子。
自己抽取三成半,為銀錢一千二百六十兩。
二十個村子,那就是兩萬五千多兩。
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就這麼沒了。
黃豐年心都在滴血。
該死的趙平,閒著沒事剿什麼匪?
真想剿,等老爺我離任之後,你想怎麼剿就怎麼剿。
現在剿匪,不是壞本縣令的好事嗎?
然而衛竹不清楚他心中所想,繼續絮絮叨叨。
“縣老爺,你升遷了,可不能忘記我這個縣丞啊?”
“我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無法跟隨縣老爺一起進京為官,你多在上面美言幾句,給下官一個縣令噹噹也是好的……”
黃豐年一直沒有說話。
他的心態也在轉變。
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搞清楚事實之後的憤怒,再到現在的開心。
沒有安民費又如何?
反正自己已經打點完畢,等離任後覆命,吏部自會給自己一個不錯的官職。
雖不至於跳到郡守,但最起碼也不會待在雲安縣這種窮鄉僻壤。
說不定能到江南富碩之地當縣令。
倒是徹底剿滅雲安縣境內的土匪,這絕對是大功一件。
上頭每年都下派剿匪任務,不過是拿幾個土匪裝裝樣子,真正的土匪,卻一個也沒殺。
而他在任期間,土匪盡數剿滅。
有這種天降奇功,他還真有望能混個郡守。
比兩萬五千兩銀子的功效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呢。
就是不知道趙平剿匪獲得的好處會不會分自己一些?
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
他趙平雖是品酒官,但無任何實權。
在雲安縣這一畝三分地,他仍舊要看自己臉色行事。
膽敢不分,自己有的是辦法拿捏他。
至於他跟土匪之間來往的信件,黃豐年自然而然的忽略。
土匪又不是傻子,何況自己還特意叮囑過他們,看完信件立刻燒燬。
趙平肯定拿不到那種機密。
沉吟一二,他才衝著衛竹道:“衛縣丞,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不用到處宣揚。”
“身為縣令,剿匪本就是本官義不容辭的責任,本官只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沒有什麼可炫耀的。”
懂了。
這是讓我為他炫耀呢。
衛竹心領神會。
點點頭,轉身離開。
黃豐年洗了把臉,也去了衙門。
希望有老百姓前來告狀吧,到時候自己把光輝事蹟一擺,樹立榜樣,讓他們頂禮膜拜。
然而讓黃豐年失望了,今天沒有人告狀。
不但今天沒有,最近這段時間也沒有。
土匪發起提高安民費的通知後,所有云安縣的老百姓都在忙碌著籌備糧食,哪有時間去鬧事啊。
沒人鬧事,自然也就不需要升堂。
但堂外卻聚攏了很多老百姓。
一個個看向黃豐年都覺得這老頭今天特別精神,甚至身上還散發著某種光芒,顯得很是神聖。
不斷誇讚黃豐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父母官。
是上天派過來拯救雲安縣受苦受難百姓的活神仙。
把黃豐年美的差點冒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