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瑞心脈上的傷口。
屋子裡只剩下嫚兒和顧以微。
“他快死了,太后不救他?”顧以微不冷不熱的問,手上揭開了蕭啟瑞的衣服,這些太醫是用千年人參在為他續命,卻也耽誤了治療時機。
“你不用問那麼多,治好他我就放你走。”嫚兒立於一旁,臉上是冷漠。眸中卻是無盡的擔憂。
“我需要一天的時間準備。”顧以微離開龍床,推開門走了出去,一陣猛烈寒風呼嘯而過,冷風灌進了她衣襟內,她冷地打了個哆嗦,心裡隱隱作痛。
蕭啟瑞,我到底該如何面對你。
那夜在在院子裡與流雲的對話響徹耳畔——
“娘娘,跟屬下回去吧,皇上他……”一向堅強的流雲卻也欲言又止。
“菲兒不曾告訴你,蕭啟瑞殺了我的孩子?”顧以微被白綾綁住,激動地全身戰慄,她怎麼會忘記蕭啟瑞灌她紅花的那一幕,怎會忘記孩子脫離她身體的那一瞬間……
“娘娘,真相併不是你想象的這樣。”流雲還是沒有什麼心計,悲傷的表情躍然眉心,“皇上他是為了救娘娘。”
“流雲,枉我之前待你不薄,如今你竟然編撰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言來為蕭啟瑞開脫!”
“娘娘,那服藥是為了將娘娘體內的毒素全部轉移至胎兒身上,再用紅花讓娘娘流產,這樣就能清除娘娘體內的斷魂散了。”
“什麼,你說什麼!?”
顧以微難以置信地望著流雲。
“這些都是於將軍告訴屬下的,那時他與鬼手醫仙沒有找到白狐,南越國又虎視眈眈,便先去與皇上匯合,鬼手醫仙當著於將軍的面將那張藥方交給皇上……”流雲眉頭深鎖,“鬼手醫仙說若沒有千年白狐的心血,這是唯一的解毒辦法,皇上必須在娘娘和皇子之間做出選擇。”
顧以微全身靠在柱子上,幾乎快要暈厥。
流雲的話像一道凌厲的閃電劈在她心上,水霧模糊了她的眼睛,難怪小產之後體內的斷魂散就莫名消失了,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告訴她就殺了他們的孩子……
“那又如何,三年了,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我也亦非從前的我。”顧以微強忍著眼淚,三年後再相見,她與他之間已經只剩下仇恨了。
“娘娘,皇上他的心蠱好了之後,就好像變了個人。”流雲說得認真,“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屬下感覺得到,皇上忘記了以前的事。”
忘記了以前的事?顧以微疑惑地揚起臉,如美玉無瑕。
流雲說,若非慕容宇突然告訴皇上無虞就是他親手流掉的孩子,皇上根本不會失神,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幾近瘋癲。
“這不是真的!”戰場上,蕭啟瑞咆哮著,不停亂舞著劍,根本無法接受慕容宇的說辭,慕容宇趁機以紫荊寶弓射出三箭,兩箭射向於無涯和他,均被他們擋下,而第三箭射向蕭啟瑞,直入心脈。
關鍵時刻怡貴妃率兵前來支援……
回到軍營的蕭啟瑞意識還是清醒的,他嚷嚷著要喝酒,沒人勸得了,一壺酒下肚後,他單手握住刺入心脈的利箭,想要一口氣拔出來,但僅碰觸到的那一瞬就昏死了過去……
難道蕭啟瑞變得暴力而無情是因為心蠱?顧以微心亂如麻,不願再多想,單薄的身子消失在長廊深處。
天色漸晚,闊而遠的天際裡暮靄沉沉寒蟬悽切,重重殿宇樓在暮雲晚霞的暗色餘暉下逐漸演變成深邃而單薄的數疊剪影,宮苑深深寂寞都隨著陰冷地氣緩緩湧了出來,整座皇宮彷彿都被浸沒在濃郁得化不開的陰翳之下。
回到琉璃宮,無虞正在院子裡玩雪,見到她便放下手中的雪球歡樂地奔向她,“娘,菲姨說你去看望我爹了,我爹是誰啊?”
顧以微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