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不斷地靠近,一絲絲地相連。黑暗中什麼都沒有,唯有感官不斷地放大,折磨著神經,直到緩慢地再次陷入平靜。波特徹底陷入了沉睡。
黎明早已過去,時鐘指向十一點五十四分。
再次醒來的時候,波特先是一呆,看到了斯內普的腦袋,那個黑漆漆的發頂。那頭油膩膩的頭髮,還垂在了他的胸口上。波特緩緩地回過神來,推開了依舊沒有醒來的斯內普,摸了摸心口,低頭看去,一個灰色夾雜著暗綠色的長青騰圖,交織成一個詭異的圖案,靜靜地伏在那裡。
看上去不詳而又冰冷。
摸了摸心口,心臟有力地跳動著。就在不久的之前,他居然差點徹底消失了,而且突如其來得毫無緣由。
波特忍不住環住自己,心底,另一個靈魂,柔軟地依靠著自己,讓人顫慄,卻莫名地帶著幾分的心安。就像錯覺一樣,波特低頭,是斯內普,他知道,那是斯內普。
穿上衣服,波特低頭再次仔細地看了眼這個古怪、陰沉、難以相處的嚴厲冷漠的男人,然後抬頭,他偷偷地走開了。
波特走出了大門,眼前一排排破敗的房屋。他對斯內普的記憶,始終模糊不清,只記得他恨死自己,恨死劫道者們。
波特抬步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地遠去。
戰後的記憶裡沒有出現過的人,是犧牲者吧。好比小天狼星,好比盧平。也許斯內普也是。
…
臨近中午。
斯內普深刻而嚴肅的睡顏,終於微動起來。
他張開了雙眼,抬起頭看見空蕩蕩的臥室,下一秒,他捂住了心口,柔軟而又溫暖的……讓人難以忍受。
魔咒似乎產生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斯內普卻也心底徹底放鬆,手卻忍不住緊緊地抓住心口的衣服,一片皺褶,他難以弄清,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清晰的知道波特沒死。
……
另一邊。
陽光猛烈,女貞路沒有絲毫的變化,除了佩妮姨媽養的鮮花都被曬得枯死了一片。
“波特,你終於回來了?”哈利睡到大中午,打著呵欠,揉眼睛,他昨天看書看到很晚,咬牙硬是做完了萬惡的魔法歷史論文,“怎麼樣?鄧布利多找你有什麼事?他寫信過來讓我不要擔心,說你稍微有點事情要忙,你在忙什麼?”
波特想了想,“我一直在斯內普那裡製作魔藥。”
“又是斯內普!你沒有回來!”
“鄧布利多允許的。”波特沒有撒謊。
“那麼,你要跟著他到什麼時候?”哈利擰眉。
“前幾天比較忙而已,你知道的,魔藥是一種很麻煩的東西。”他坐下來,手上放下幾個密封的盒子,伸了個懶腰,躺下。
哈利點點頭,老不情願,“那魁地奇世界盃怎麼辦?”
“沒事,我會跟你去的。”波特說。
“斯內普不會也去吧?”哈利忍不住問。
“當然不會。”波特搖頭,這怎麼可能?
“世界盃還遠著呢,想那麼多。”波特轉了轉身體,“先做完暑假作業再說吧。”
急急忙忙地回到女貞路,波特本來只是擔心哈利而已。下午的陽光相當毒辣,沒有人願意呆在戶外,波特總覺得這場景恍惚得不真實,就好像他上一刻差點離開這個世界。他們舔著冰箱裡的雪糕,哈利正美滋滋地咬一口,才在作業用的羊皮紙上寫了一個字。
波特敲他的頭,“好好寫作業。”
“你的作業寫的還沒我多!”哈利撇嘴。
波特無語,確實,他總是在忙其他事情,作業基本沒碰過。他聳了聳肩,拿起筆來寫作業,寫著寫著,又拿出了另一張草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