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面對特亞拉的態度依然相當傲慢,而且還一臉質疑的表情。
「你在學院應該經常受到欺侮吧?像你祖國那種窮鄉僻壤,是不可能為你的身分增添什麼光彩的。」
「不,學院的同學們不會那樣。裡頭的怪人雖然不少,但大家都懂得恪守分際。」
大小姐反仰著航海途中發福起來的肥胖身軀,「哼」地一聲嗤之以鼻道:
「只不過腦袋稍微好一點就放肆起來啦,自以為是神童嗎?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將來可有你的苦頭吃了。」
特亞拉默不作聲地苦笑著。他知道對這種人辯駁也是徒勞無功。只要對方的虐待癖能獲得滿足,其實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話說回來,你只有一個人?」
大小姐東張西望並嘲諷地問,特亞拉只是靜靜地點頭。
陪同的大使館人員在獲得他許可後,已經先去辦別的事了。為了趁這個絕佳的機會打好關係,對方正在會場內拚命穿梭,與其他國家的使館代表寒喧、致意。
「真孤單。啊啊,簡直是太悽慘了——你看,那孩子連個隨從都沒有,自己一個人來會場呢。」
千金小姐得意洋洋地對另一位青年說。青年正在不遠處與其他賓客暢談,看來似乎是千金小姐的同伴。他有著纖細的貴公子氣質,大概是跟千金小姐家有生意往來,或是某某貴族吧。
特亞拉很有禮貌地對青年鞠躬問候,但對方卻完全無視,直接牽起千金小姐的手轉向一旁說:
「這裡怎麼會招待那種小鬼?」」這個嘛——」
特亞拉自己也覺得很詭異。
如果是皇帝在位週年的正式慶典也就罷了,今天這個場合,只是給各大國外交人員聯絡感情用的招待會而已。其實特亞拉剛才也問過大使館人員,像自己這種小國代表為何會接到邀請函?
——很抱歉,我們真的不曉得。使館收到邀請函時也嚇了一大跳。
對方如此回答,理解程度大概與特亞拉半斤八兩。
(想必是因為奧利哈姆根吧。)
特亞拉如此推測著。那是他從王國特地帶來,準備獻給皇帝的賀禮。特亞拉王國擁有僅此一顆貴重的高純度多用途萬能結晶,也許就是禮物發揮了效果。
「像你這種小國的鄉民,也能被如此盛大豪華的宴會邀請,帝國的標準還真奇怪。」
「是啊,您說得對。」
特亞拉再度拘謹地附和對方。
「邀請函會不會是寄錯啦?為了避免丟臉,你最好趕快去工作人員那裡確認一下出席者名冊。」
千金大小姐再度譏諷道,並確認特亞拉的身分遠遠不如自己,接著她又露出自鳴得意的笑容。
「孤獨一人的特亞拉·拉勃爾金,他在這種與地位不相稱的場合上,正擔心害怕地發抖呢
——走,我們去別的地方。」
大小姐催促著青年,可是她的步伐卻突然緊急煞住了。原來是因為禮服裙襬被人踩住,害她動彈不得。
千金小姐豐滿的身軀頓時失去平衡,張開雙手以誇張的姿勢摔在地板上。而踩住她裙襬的傢伙,竟然就是那名同行的貴族青年。
此刻青年的目光正對準了玄關處不捨離去。不,不光是他,大廳中所有男性賓客都一樣。
視線幾乎被同一個焦點所俘虜,露出恍惚的表情。
特亞拉也不禁跟著轉向男性客人的目光集中點,隨即便忍不住發出驚呼。
一名手腳纖細修長的少女正佇立於門口。她擁有清澈的瞳孔與瓷器般的雪白肌膚,以及自然散發出的高貴氣質。這位嬌嫩而又洋溢著青春光彩的少女——正是卡露·路斯蘭。
卡露悠然地從玄關步人大廳,宛若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