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事。……看來家師所言匪差,白水確實凡心未了,尚宜歷煉。”
南宮輅道:“令師是……”
朱白水目中露出崇敬之色,道:“家師弘遠。”
南宮輅聳然動容,道:“可是那個通天文,明術數,善望氣,精推易,玄門之中武功最高,智慧最深,最神秘也最傳奇的高僧弘遠大師?”
朱白水道:“是。”
南宮輅微笑著道:“你做了兩年和尚,別的沒學,就先將你師父的奇門易數學會了,是麼?”
朱白水道:“是。”
南宮輅道:“所以你不但算準了我們這個時候會經過這小鎮,而且也算準了這個時候一定會有暴雨,是麼?”
朱白水道:“是。”
南宮輅道:“你算準我們必定會投客棧歇足避雨,所以你就先找了一大堆又粗俗又魯莽的村漢武師、販夫走卒,先佔住客棧,而且故意將客棧里弄得又髒又臭,叫我們有客棧也不能投,只好投這家小酒鋪子,是麼?”
朱白水道:“白水知道仙子等俱是一塵不染,綽約如仙的人,絕不肯跟那些粗俗野漢們擠到一個屋簷下避雨,所以就為仙子準備了這麼一家乾淨而雅緻的小酒鋪子聊為落腳……倘若仙子因為找不到避雨的地方,終於淋了雨,那就是白水的罪過了。”
南宮輅凝視著朱白水,緩緩道:“但你可知道這小酒鋪子卻反而成了你計劃裡的唯一漏洞麼?”
朱白水目中露出讚賞之色,道:“我當然也知道這是一點漏洞,別的客棧裡都擠滿了避雨的行商,卻為何這小酒鋪子裡卻乾乾淨淨冷冷清清連一個避雨的人也沒有,但我卻無意掩飾這個漏洞,因為我想賭一賭,賭玉仙子在毫不知情又急於避雨之下,絕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漏洞。”
南宮輅嘆了口氣,道:“我一步跨進這小酒鋪子時,也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奇怪,但情急之下,不及細想,就急急闖了進來,無論如何在屋子裡避雨總比在街上淋雨好些。”
朱白水道:“白水生怕仙子閒得無聊,所以特意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小菜,好喝的美酒。這父女兩個昔年曾蒙我數度援手,當然也不會不聽話。”
南宮輅道:“你在酒菜裡放的是不是昔年蜀中唐門最有才氣也最桀驁不馴的大叛徒唐慕容的那一味妙絕天下,專門禁錮人內力,內力越深越受制,沒有內力反而無事的天一酥香料?”
她說到“大叛徒唐慕容”的時候,朱白水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奇怪,就好像忽然戴上了一個厚厚的木頭面具,他的眼睛裡忍不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就好像一粒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漾起漣漪,再也不能保持佛家空靈的境界。
南宮輅凝視著朱白水的眼睛,用一種輕柔的聲音道:“我知道唐慕容就是你父親。當年你父親就是為了要喜歡唐門的死敵千手如來的女兒千手觀音朱音,也就是你母親,才反出唐門的。雖然你父親後來為了你母親受盡了天下人的嘲笑、唾罵,但我卻覺得你父親是個真正了不起的漢子,實在值得任何女孩子為之傾心,相許。”
朱白水長長嘆了口氣,道:“只可惜家父死得實在是太早了些。”
南宮輅苦笑道:“但是你父親傳下的天一酥,卻在你手裡迷倒了當年他迷了十六次也迷不倒的故人。你父親若是地下有知,也該很欣慰了。”
朱白水默然半晌,才又道:“但這天一酥雖然神奇,卻只有一個時辰的效力,一個時辰過後,禁錮自解,而且不傷身體……”
南宮輅道:“所以你生怕效力一過,失去擒獲我的機會,於是趕緊冒雨衝進來。你故意將身上弄得又溼又髒,好讓我不去注意你的真正來歷,然後又故意裝作好色的樣子來觀察我被迷後的反應。但後來我雖已不知不覺被迷,你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你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