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而關元鶴則是站在一步開外身形冷如冰峰。
那兩個女子的尖叫聲響起,殿中的歌舞早已停下,如今這殿中靜寂無聲,瞧著這一幕眾人皆驚。
只是眨眼間,關元鶴卻已單膝跪地,請罪道:“下臣失儀,殿下恕罪。”
眾人瞧去但見關元鶴面上還帶著惶恐不安,懊悔難追之色,哪裡還有方才的凜冽之勢。又瞧他面色潮紅,想著方才他的癲狂之舉,便已恍然,方才這東亭侯分明是服食了五石散,一時迷情,爭搶一女間,這才失手打了秦王。
而名士宴上因搶奪一女發生爭鬥卻也是常見之事,只是這一下犯上,毆打皇嗣之事到底是少見。
可名士宴因服用五石散之故,常有人服藥後會做出不合常理甚至是極其無禮的舉動,只是這些通常都會被諒解,甚至會被推許為名士風範。
聖祖爺尚未登基之時,當時的大將軍汪士鴻便曾在名士宴上將一罈子酒澆注在聖祖頭上,並指罵聖祖成了落湯之雞。聖祖當時已收復大片疆域,只待稱帝登基,彼時受此羞辱,可謂威信掃地,當時在座的無不為汪士鴻捏了一把冷汗,皆以為他只怕是死罪難逃了。可誰知聖祖卻因汪士鴻服食之故,不以為倅,反為他開解,在建立大輝論功行賞之事,更是封其為一等公,世襲罔替,此事至今仍被大輝的文人墨客們稱頌,皆言聖祖有古名士風範。
而今日關元鶴此舉,雖說是冒犯了秦王,但他此刻已然認錯,若是秦王抓住此事不放,卻是要失之風度,更加丟面子的。眾人想著,面色不一,而主位的寧王也反應了過來,忙站起身來,走了過來,“還不快將秦王殿下扶起來,叫本王瞧瞧是何等姿色的麗人,竟惹得秦王和東亭侯為其大打出手。”
寧王言罷,婢女忙將李雲昶扶起,亦有不少人湊過來問候起李雲昶的傷勢來。李雲昶卻是擺了擺手,笑著道:“無妨,無妨。這凡柔姑娘容貌出眾,光彩照人,又豔而不俗,本王甚為喜歡,倒不想竟也入了東亭侯的眼。”
已有婢女呈上了冰袋,李雲昶接過壓了壓紫青的下巴,這是又道:“既是東亭侯喜歡,本王少不得要割愛的,這男人為女人動粗乃是常事,也方顯男兒真性情,本王又豈會怪罪東亭侯?東亭侯還請起吧,凡柔姑娘,還不快代本王扶東亭侯起來。”
那穿著粉紅,面容嬌豔的凡柔姑娘聞言才回過神來,忙上前欲扶關元鶴,關元鶴卻是藉著謝恩的動作避了開去,李雲昶瞧見這一幕雙眸便眯了眯。倒是殿中眾人見李雲昶果真不曾發難關元鶴,紛紛讚頌了起來。
171賭命
慧安一聽關元鶴去了那名士宴,又被方嬤嬤幾人的驚慌情緒感染,第一反應自和她們幾人一般,只以為關元鶴是和自己吵了架便出府尋樂子了。這個想法叫她腦子有瞬間的空白,接著便激狂了起來,只想尋到關元鶴瞧個清楚,問個明白。故而她怒氣衝衝地直奔馬廄,拽了馬便打馬跟著出了府。
可她奔出一條街,被冷風一吹,頭腦便漸漸清醒了下來,且不說方才她和關元鶴雖是言語間有些不愉快,但是卻並未鬧紅眼,不至於他便如此氣恨地要這般殘忍地待她。再來,便是真吵紅了臉,便出府尋樂子這樣的事,也萬不是關元鶴能做出來的。雖是因為顧妤馨的話,慧安生恐關元鶴心中還裝著那顧大小姐,但她卻從不質疑關元鶴對她的感情。他待她那般的情真意切,又怎會因為一點小事便如此殘忍的對她?
若說引他生氣,便也只有李雲昶的那件事,可他若因腕上的印痕懷疑她,便萬不會只甩手而去,卻不質問她,故而方才躺在床上靜下心來,她便想著關元鶴出府只怕多半是去了秦王府。只是後來咋聞那名士宴,又見冬兒幾個慌亂的模樣,這才失了心智。
如今頭腦清醒過來,慧安便緩緩放慢了馬速,一直暴躁激狂的心也漸漸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