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又被指定比琴藝的情景。而國子監這麼決定,顯然己經放棄了程敏瑜要參加的書藝一項的比試。
說起來這程敏瑜是個比慧安更倒黴的,不但家中無勢,她自己還是個庶出的,琴棋書畫雖不若慧安遭的全國子監都知,但卻也沒有一項是拿得出手的。如今被選做參比人之一,對她來說真的不是什麼幸事,而成了大大的禍事。
她方才在教舍時已被學子們奚落了半晌,又一直怕聶霜霜因她的緣故不能參加書藝而怨怪她,故而見聶霜霜衝她笑的和善,便送了口氣,原來便哭的紅腫的眼眶又是一酸,她忙低了頭感激地道:“謝謝聶小姐,我……我會努力的。”
慧安最是瞭解程敏瑜此時的處境,不由也走了過去,笑道:“程小姐莫要擔心,太學那邊未必就能選到書藝好的呢,若是我們柳院士手氣絕佳,都抽到如我這般五藝不精的,我們國子監豈不是要滿門紅了嗎?”
“沈小姐說的沒錯,明日我給程小姐下帖子,請你到我府中玩,咱們也好切磋下書藝,相信與三日後的比試會有助益的。”聶霜霜適時道,說罷又衝慧安一笑。
方才在教合時程敏瑜的嫡出姐姐便對她冷嘲熱諷了幾句,聶霜霜是聽到了的,如今提出要請聶霜霜到她府上玩,也是出於好心。
程敏瑜雖明白聶霜霜的好意,但卻不敢答應,她只怕自己明日去了永寧侯府嫡母和嫡姐更加記恨自己,於是忙感激地推辭了。
聶霜霜也不意外,只笑了笑,便示再多言。幾人說著話出了院子,又寒喧了幾句便各自回教捨去。
慧安和文思存一路,兩人邊走邊聊,因是上課期間,路上空無一人,通往畫藝院的甬道兩排遍載梧桐,落葉在甬道上落了厚厚一層,慧安一面走一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文思存的話。心思卻聚集在腳下,聽著兩人的鞋子不時踩到枯黃葉子上發出的沙沙聲只覺異常舒服,唇角就帶上笑意。
冬日的陽光從樹縫間穿擦落下,灑在慧安身上,她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文思存能清晰地瞧見她脖頸上細密的絨毛,見慧安心不在焉,只忙著去踩樹葉,每踩一步聽著那沙沙的聲音就會開心一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童真的一面,文恩存便也覺著心情很放鬆,很舒服。
於是便就安靜地伴著慧安,隨著她的腳步和節奏也去踩那葉子。直到臨出甬道,教舍在望,他才突然望著慧安,開口道:“明日沐休,沈妹妹有沒興致與我一同到西郊馬場跑馬踏雪?’
慧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文思存是要趁沐休給她指點騎射,但想著三日後文思存也是要參加畫藝比試的,怕打攪到他,又恐惹來閒言碎語,便有些猶豫。
陽光照在慧安白淨的臉上,她豐潤的唇訝異地微微張開,猶如海棠花瓣般嬌美動人。
文思存側了側臉,陽光的溫度讓他的臉頰微散發燙,過了一息才笑著道:“畫藝非是一朝一夕能有所進益的,倒是沈妹妹在騎射上一向頗有天賦,勤加練習,定能有所助益的。還是沈妹妹瞧不上我的騎射?”
慧安聽他這麼說,哪裡還有拒絕的餘地,忙是一笑,道:“如此就煩勞了。”
“剛巧這兩日三妹妹一直唸叨氣悶,明日也好一道去西郊散散心。那明日辰時正,我和三妹妹便在通正街口等沈妹妹可好?”
聽文思存這麼說,慧安心裡暈後一絲顧及也沒了,揚起笑臉,很是真誠愉悅地衝文思存點了點頭。
西郊馬場景色極姜,如今雖是冬季,但遠山蒼茫,雪色未脫,映著藍天白雲,讓人望之心胸開闊,心情愉悅。
馬場因只供皇家及士族閥門京城貴介們遊幸狩獵,故而修整了寬敞的馬道,路邊還建有借人休息的暖閣,瞭望小樓。另還專門從棲霞山上引了一條清溪,繞著馬場四周建築流倘其間,若是夏季淺溪淙淙,魚兒歡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