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怎麼會這麼突然…
沈寓依靠著顧煙肩頭,卸下一身的防備,回抱住顧煙,無聲的釋放出自己的情緒,他壓抑的太久了。
一星期前沈寓接到醫院的電話,沈又君被緊急送到搶救室,讓家屬趕緊趕到醫院。
沈寓趕到醫院卻是最後一面也沒見上,得到的就是死亡通知書。
沈寓觸碰到沈又君的手,還是溫熱的,明明還是和以往一樣就躺在他的面前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怎麼就死亡了呢?
他像是失去了情緒,麻木的陪著沈又君已經冰冷的屍體待在停屍間。
他獨自一人去到派出所辦理戶口死亡登出。
他一個人靜靜的看著沈又君的屍體被火化,麻木的在觀察廳裡瞻看火化程序。沒有絲毫情緒的等待火化,而手上的手機頁面有著一個始終不接通的電話號碼。
火化完畢沈寓從工作人員接過骨灰盒,拿在手裡沈寓感受到暖意,原來,骨灰盒也是有溫度的,沈寓感受著最後屬於沈又君的溫暖,直至冷卻。
短短几天沈寓的精神緊繃,自虐般不讓自己休息。
手機響起,是那串不接的電話號碼打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很是不耐煩,罵著沈寓不停的騷擾,再打一次就要報警了。
沈寓看著電話第二次接通,他第一次開口說了話:“是我,沈寓。”
電話那頭頓時沒了聲音,兩人誰也沒繼續開口,沈寓趁電話那頭的人還沒掛電話說了沈又君的情況。
第二天女人按照沈寓給的地址如約而至,沈寓背對著她,知道她來了,沈寓卻在這一刻沒了勇氣與她見面。
“沈寓。”
沈寓轉過身,看見了一臉疏離冷漠的汪芳豔,看著汪芳豔沈寓說不出話來更不敢喊她一聲媽。
汪芳豔打量著這個不大的房間,最後停在了沈又君的遺像上,蹙眉。
“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聯絡了,他死了也好,你也該輕鬆點有自己的生活了。”汪芳豔在遺像前倒酒。
沈寓全身肌肉緊繃,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汪芳豔總是對他和沈又君漠不關心,說出的話總是輕飄飄但是輕易的讓他痛苦。
“我看也看過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以後。”汪芳豔看著沈寓的眼說出:“就別聯絡了。”
“為什麼…”沈寓痛苦的緊盯著汪芳豔,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能這麼狠心,我是你兒子不是嗎?我不怪你不要我可是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母親會這麼討厭自己的兒子!”
相反於沈寓的激動汪芳豔平靜的看著沈寓。
“因為是你毀了我的生活。你的存在就是在告訴我曾經有多失敗,瞎了眼才會和你父親在一起,蹉跎多年才看清他的真面目,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你也清楚他有多可惡,家暴我,還有你被他打罵的多慘,他在外花天酒地偷腥,我有多恨他就有多恨你。”
沈寓眼裡岌岌可危的光滅了。
“沈寓,我不想再和你有什麼牽扯,以後別聯絡我了。”汪芳豔從包裡拿出錢走到沈寓面前遞給他:“這錢你拿著,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你走吧,我不會聯絡你了,我更不需要你的錢,叫你來只是想讓你送送我爸,沒有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你不用擔心,更不必要擺出這幅避之不及的模樣。”
“那你保重。”汪芳豔沒有一絲留戀的轉身離去。
汪芳豔知道自己是有多麼殘忍,但她就是要這麼做,斬草除根,她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她想要過好自己的生活,不想要累贅。
沈寓世界開始崩塌,黑暗緊緊環繞著他,吞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