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鯨鳴聲越來越響,震的人們口鼻出血。
一浪一浪的聲震中,陳子坊感受到了周十三的氣息,深知這次跑不掉了。
陳子坊把錢江山抱在懷裡,包裡所有的防護道具一股腦的開啟,希望能減少一點錢江山受到的傷害。
希望錢江山能活下來。
陳子坊藍色的眼睛已經被血染紅,他對懷裡的人說:“我愛你。”
錢江山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他掙脫陳子坊的懷抱,下意識的伸手去擋那陣襲來的劇烈的強光。
“錢江山!!!”
劇烈的強光籠罩了整個場地,烏樓蘭看到遠處有一道光柱,瞄準著某些東西。
當時心道不好,身體迅速變成觸手團,直直衝向那光柱的中心。
赤紅色的觸手逐漸伸長,強光的照射下,不斷有觸手如老電視一般閃起了故障光,隨即消失。
一根觸手消失,另一根立刻頂上,接力賽一般往上攀登。
離光的中心越來越近,烏樓蘭感受到了,這光上有創造他的人的氣息。
感受到那抹氣息後,烏樓蘭更加堅定的伸出觸手,在觸手觸碰到強光的中心時,爆鳴聲響起,一切都結束了。
……
一切都結束了。
這次馬戲團之夜匆匆開始,匆匆結束,彷彿一場愚弄人的笑話。
也許是它的不正規,導致傳送進考場的人並不全,主城裡遺漏了至少兩千人,幸運的西多爾就是其中一個。
其他倖存者喜極而泣,看著不斷跳動的死亡人數無比慶幸自己被遺漏在主城。
只有西多爾,他看著跳動的數字,慌亂的心一刻未停,眼裡永遠有未乾的淚水。
不斷祈禱著,求著各路神明,保佑錢江山能活著出來。
幸運的人總在少數,參加馬戲團之夜的主城居民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些什麼。
比如皇后的右腿,比如趙嘉興的臉,比如尚野的健康,又比如錢江山的半條命。
賑早見是在馬戲團之夜結束的後一個小時回來的,剛到主城就覺得不對勁,一打聽可是不得了。
急急忙忙跑到皇后家,本來是想要問個前因後果,結果看到皇后斷了一條腿,躺在大門正對著的位置。
叫了醫生把人送進醫院,賑早見點了根菸,煩躁的來回踱步。
“先生,醫院禁止吸菸!”
護士呵斥,賑早見把煙掐掉。
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屠殺會提前這麼多。
而且,他感覺主城裡多了什麼東西,格外令人排斥。
賑早見把皇后送到醫院後就回了自己家,錢江山和趙嘉興至少是兩個人,家裡傭人也多,在怎麼著也不會出事。
回到家後,賑早見心裡彆扭的不行,沒待幾分鐘就去了借東風。
借東風是他半輩子的心血,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到它賑早見一陣膈應。
他是幸運值max的男人,能讓他膈應的東西,往往都是會致他於死地的東西。
賑早見煩躁的躺在自己的沙發上抽菸,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皇后傷的最輕,她是第一個醒來的,面對自己消失的右腿,她沒太大反應,平靜的吩咐人去定製輪椅和假肢。
只是這場大屠殺帶走了主城太多人,工匠們大部分都死了,定製的活竟是沒人能做。
皇后的坦然面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至少趙嘉興就不能。
考試結束後他和尚野被傳送到尚家大院中心的花園裡,落地平穩的第一刻,趙嘉興抱起尚野給他灌了幾瓶生命藥水,直奔中心醫院。
搶救室的燈亮了一天一夜,趙嘉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