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徐歡也衝上去,鐵棍直接插在它眼眶裸露的棉絮裡,使勁往上挑,剜出一大團棉花。但是兩人的攻擊對布娃娃沒有任何作用,失去大半棉花的它依舊在緩慢的轉身。錢江山兩人後退拉開距離。
徐歡:“咱們的攻擊對他不起作用!”
錢江山看了一眼手裡還算鋒利的殺豬刀,又看了一眼大布娃娃手裡的剪子,當下想出一個辦法,既然是布和棉花做的,那就肯定怕火。理論成立,實踐開始:“你躲遠點兒,我試試能不能把它燒了。”
徐歡心裡一突突,伸手想攔下他,但是人已經竄出去了:“錢江山!你別他·媽亂來!”燒掉它?這方法確實可行,但是他們連個火都沒有拿什麼燒掉它!拿他那顆滾燙熾熱的心嗎?!
已經衝出去的錢江山聽不到徐歡的吐槽,殺豬刀側著刀刃迎向布娃娃的剪子。
刺啦——
鐵器摩擦的聲音非常刺耳,同時帶起一串金紅色的火花。在剪刀快要剪到錢江山腦袋時,他彎腰滑鏟,滑出剪刀的攻擊範圍。
錢江山心中大喜,實踐透過!
趁著布娃娃技能冷卻的時間,錢江山扯下自己的衣襬把殺豬刀跟自己的手綁在一起,剛剛那一下震得他半邊身子發麻,刀險些被震掉。錢江山像是預料到徐歡想要幹什麼一樣,嚥下喉嚨裡湧上來的血:“一會兒你要是衝上來了那咱倆都得死在這裡。”
錢江山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已經被血染紅的牙:“我說過我不會死。”
布娃娃技能冷卻結束,揮舞著剪子繼續衝上來,錢江山側過刀刃迎上。一串串金紅色的火花濺出,大部分掉在地上消失,有幾個火花飛濺到棉絮上燒起一小撮火苗,但是很快就熄滅了。
面對體型過於巨大的布娃娃,三個回合下來,錢江山便已經非常吃力。趁著冷卻時間,錢江山抓起地上散落的棉絮,塞進自己綁刀的布條縫隙裡,再次衝了上去。
“錢江山!你瘋了!你會被燒死的!”徐歡焦急的大喊,攔住錢江山,“肯定還有別的辦法,一換一沒必要!”
錢江山嚥了咽嘴裡的血,臉上依舊帶著笑,聲音沒有起伏:“電車問題裡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死一個人。再拖一會兒咱們四個都得死在這。”說完錢江山就衝了上去。
徐歡看著他,讓出路,僵硬的像一個生鏽的機器人。徐歡有些呼吸不上來,如同錢江山說的,他們還有一個小孩和女人要保護。一直是替別人扛傷救治的徐歡第一次直觀的看到自己是如此的沒用,除了在這裡乾站著以外什麼也幹不了。
再次迎上去的錢江山依舊刀刃對刀刃擦出一串火花,這次,火花點燃了他手上布條縫隙裡的棉絮,燃起一撮不算小的火焰,錢江山沒有後撤,直接把燃燒著的手插進布娃娃已經破碎的胸膛。
轟——!
“啊啊啊——!”
赤紅色的火焰轟燃,熱浪撲面而來。
徐歡被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猙獰的火光映照在徐歡眼裡,他呆愣在原地,幾秒鐘後瘋了一樣衝向還在燃燒的布娃娃殘骸。
“錢江山!錢江山!!”徐歡脫掉外衣揮舞著,厚底軍靴使勁踩著、撲著那些殘餘的火焰,撕心裂肺的大喊著錢江山的名字,“錢江山!你他媽在幹什麼!你不是說不會死嗎!你死了西多爾怎麼辦!紀百花怎麼辦!快出來啊!錢江山!!”
這些棉花燃燒的很快,幾分鐘後火焰就徹底熄滅,留下一地灰燼。徐歡崩潰的跪在一地還溫熱著的灰燼裡,雙目無神。
徐歡抓起一把黑色的灰燼,看著它們從自己指縫中流下去,非常難以置信,淚水漸漸湧了出來:“錢江山……?”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就這麼化成了一捧灰,火化都沒有燒的這麼細的,連個骨頭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