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時候還早,梁非池開著電腦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盯著螢幕看。我晚餐吃得不是很飽,自己下了碗麵條,吃完洗漱後他還是保持著一樣的坐姿,背挺的筆直。
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是個做事一絲不苟的人。
我衝了一杯熱牛奶放到他手裡,他接過一看,有些嫌棄的皺眉,“怎麼不是咖啡,我不愛喝這玩意。”
“牛奶暖胃。”他沒有再推辭,握在手裡。
橘黃色的射燈柔柔的打在他的側臉,時鐘滴答滴答擺動,我突然很想停下這時間,哪怕只是這樣坐著一直看著他,也能心滿意足。
手背的傷口已經結痂,隱隱作癢。日後哪怕是傷好了也會留下疤痕。
“別抓,”他分明盯著螢幕,餘光卻還能觀察到我的舉動,“玩一抓壞了,那塊肉會很難再長好的。要是覺得無聊就去彈鋼琴。”
我曾經能彈世界上最難的曲目,並且不錯一個音節,可是自從那次事故以後,我的左手幾指骨碎,哪怕恢復的再好,也使不上太大的勁。更別說彈一首完整的高難度樂曲。所以那次表演,我選的是古箏。我的左手,基本上廢掉了。
不久前我強撐著彈了整晚的《命運》,已經是實屬勉強。
如果我不會彈鋼琴,就不會認識梁非池。當我愛上他之後,老天卻收回了我的左手,想想還真是諷刺。
“我不無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天花板,“我只是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我睡得很晚。”
難道我的身材不夠好?為什麼梁非池看我的眼神,跟看擺設的傢俱一樣沒有區別。“你一點兒都不想要我嗎?”
“咳,”他差點被牛奶嗆到。
我反轉過來,指尖滑過他的喉結,撩撥心絃。
“阿曼,別這樣。”
“你是不是不行?”
梁非池的眼裡似乎有兩串熾熱小火苗在跳動,他把電腦放到一邊,“我隨時可以讓你清楚我到底行不行,只是,你確定要玩火?後果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他徑自走到鋼琴旁邊,開啟琴蓋,修長的手指跳躍的敲擊,每一個音符,都好像落在我的心坎裡。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那模樣看上去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我知道你不是風塵女子,也做不來放浪邀寵。你手心裡有些指甲的掐痕,痕跡不深,我想了很久,應該是初次見面那晚,你假裝和我親熱的時候留下的。我記得那天,你的拳緊握著,是因為很緊張吧。”
攤開手心,我真心佩服他心思縝密,連這樣小的細節都能注意到。
我看著他,譏諷的笑了,不管我再怎麼偽裝,他還是那麼的瞭解我。
很多時候,梁非池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作一無所知。很多熟悉的小動作,一思考就發呆,說謊的時候不敢看對方眼神,吃完飯習慣喝半碗湯,心裡有氣的時候喜歡下巴微抬著……這些不是可以裝出來的,心尖上縈繞了很多遍的名字,他幾乎就要呼之欲出,可是他不能。
“我說過,你只需要做自己。收起你的小心思,那對我不管用。如果你願意,我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睜開眼睛,他的眼裡一片清明。
“什麼身份。”不是小三,難不成他要休了臥病在床的妻子,扶我當正室?
“蘇氏集團的總裁秘書,”梁非池合起琴蓋,目光沉沉,“我知道,那一定是你想要的。”
第13章 不存在的蘇肆
作為a市的兩大巨頭之一,蘇氏集團的情況其實也不比葉氏企業好多少。去年,蘇氏原任總裁蘇墨天陷入行賄門,蘇老在孫女兒車禍、兒子入獄,接二兩三的打擊下腦溢血去世。蘇家的三個孫兒,一個遠赴國外留學,另外兩個因為爭權奪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