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西斯啊!”
本來心情就夠糟了,現在連覺也不讓睡,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氣鼓鼓地爬起床,隨便冷水洗了把臉,也不管眼睛腫成什麼樣了,我拿著手機和錢包就衝下樓,開車直奔她指定的酒店而去。
果不其然,紀予臻正端一杯紅酒淡定又優雅地在她慣坐的位置上坐著。看到我進來她明顯嚇了一跳,立刻挑眉。“這麼快?”保鏢大概這時候才剛剛開到我樓下吧。
“我自己來的。怎麼,快也不行啊?”非不全聽你的,我已經夠憋屈了。
她玩味地笑笑,卻難得沒和我嗆聲。看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她示意侍應給我也倒了酒。
“我還要開車回去的,不能喝酒。”
“那就別回去了。”
說者無意我聽者有心,一下子急了。“那怎麼行?”我再去住你家,蘇曼不得誤會死我?一想到蘇曼,一顆心頓時又沉了下去。其實,她現在連誤會我都不見得有心情了吧,蘇媽媽,夏叡庭,呵,忙著周旋其中的蘇曼,根本就不會有時間來管我是住哪兒了吧。
“即墨思歸,我問你,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的話當作是耳旁風了?”
紀予臻忽然的發難令我心跳頓漏一拍,想不起自己做了什麼惹到她的事,只好遲疑著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臉色驀地冷了下去,“你答應過我再不管那女孩的事,可你今晚去警局做什麼?還私下裡約見了那個女警察,你想做什麼!”
“……”
我啞口無言的模樣彷彿更坐實了我對她陽奉陰違的罪行了,她見我不吭氣,怒氣更盛,染了鮮紅蔻丹的手指緊捏在水晶高腳杯上,另一手徑直便戳向了我的腦門。“即墨思歸,我就沒見過你這種不知死活不懂好歹的人!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還想再出點事你才高興?我警告你,不準再有任何越軌的行為,打探也不行!”
“你誤會了。”我被她指得又難受又尷尬,趕緊解釋。“我跟那警察見面是因為我撞壞了她的車,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等等,不對啊,紀予臻是開了天眼嗎?怎麼我跟那姚警官不過見面喝了杯咖啡她都能知道?
彷彿是看出了我眼底的疑問,紀予臻冷冷笑道:“不用一臉驚詫,告訴你,不光你和那警察見面,你這些天每天做了什麼、見了誰,我通通都知道。”
“你找人跟蹤我?”我一下子頓悟了,“紀小姐,你、你這——”
“我什麼?”她瞪我一眼,一巴掌拍開我一激動也指向了她的手。
“你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我是真急了,哪有這樣的人啊,她找人跟蹤了我還一臉理所當然,我這被侵犯的反倒不能說話了?
“小孫跟了你這麼些天,你一點都沒發現吧。”
……還真沒有。我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深刻的鬱悶。而另一邊,紀予臻散漫地睨著我,眼底濃濃的憂悶與嘲諷,看得我一顆心更是幾乎糾成了毛線團。
“狗咬呂洞賓。”紅唇微勾,她撇開臉去不再看我。
“……”我腦子這才轉過了彎來。所以,她找人跟蹤我,其實是在保護我?害怕那惡勢力的人再來找我麻煩,所以才這麼做的?
一時訥訥難言,紀予臻護我至此,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可,眼下卻又有一種怪怪的情氛忽然湧了上來,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可心底裡就是不安了起來。這忽來的情緒躍動使得我心情複雜,如坐針氈,連想和她致謝都不知如何措辭了。
為了掩飾不安,我拿起面前的酒便一飲而盡。
“不是說要開車不能喝?”聲音裡淺淺淡淡的調侃,卻分明,清清楚楚的驚喜。
我這才醒悟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尷尬地抹抹嘴,眼睛只敢盯著面前空落的水晶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