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心疼哩!”洩機禪師紅著臉道:“老都老了,說話也不曉得積點德。哼!這像話嗎?”
除了嶽騰一人以外,眾人都不知道這兩個老兒,這對活寶還另有隱情,所以誰都沒有注意,只有嶽騰側頭望著他兩人笑笑,各人心裡有數。
這時,又有兩聲長嘯,同時起自谷中,接著又是兩條人影,與夾谷妙先前一樣,在對崖半腰,兩起兩落,都同時登上崖頂,群俠見後又是大吃一驚。
嶽文琴與東方大鵬兩人,啊了一聲以後,同聲說道:“啊!那是大哥哥嘛,另外那人又是誰呢?”
嶽騰點點頭道:“那是八荒神丐洪叔叔。”
原來,剛才上去的兩個人,是東嶽狂生與八荒神丐。
群俠更是瞬也不瞬的注目望去,只見這兩人上去以後,一左一右的把獸妖夾在中間。既像是要看清對方路數,究其缺點,然後再行出手,又像是兩人自重身份,不願意以二對一,而佔對方便宜。
所以兩人雖已登上高崖,但都還沒發動攻勢。
雪嶺獸妖抬頭看看,見左右兩方各有人一個,彷彿不知先向哪個下手才好,似乎還在考慮中。
可是,尚未讓它考慮清楚,突然奇事又生——
一縷簫聲,起自左側崖頂,簫聲清脆圓潤,宛如顆顆明珠,光澤亮麗,直同天宇繁星,溫柔幽雅,似欲撫人入睡,使天地自然,萬事萬物,混沌一片,wrshǚ。сōm而溶入一個空尋升化明境,從各人內心的深處,升起一種祥和的喜悅。
雪嶺獸妖一聽到這縷簫音,神情即為之一呆,在它的感覺裡,彷彿嗅到了由雪嶺飄來的芬芳,空氣裡也有那種空曠無人而淨化的微香。
那兒瑰麗壯闊的森林,在向它溫柔的招手。
那兒繽紛多姿的風雪,在向它悄悄的呼喚。
它彷彿逐漸理解,它是屬於那兒的,群山綿延,任它自由的馳騁,在那兒,萬里無人,任它恣意遊蕩,在那兒……
只有它,才是自然的寵兒。
只有它,才真是大地的驕子。
它的神智,它的心力,已被簫音完全控制,既清醒而迷惘,轉身緩緩地向前走去,這縷簫音,宛如一條綵帶,導著它走向歸路的歷程,奔向它那可愛的故鄉。
接著,只見照愈去愈遠,最後杳不可見。
簫聲也越去越,只剩下它的餘音,在空際索繞,在人們的心湖迴盪,迴盪……
※※※
奪寶的狂風已過,各派群雄都已經逐漸散去。
人的一生,多半是如此的,匆匆忙忙的來,又匆匆忙忙的去,結果既沒有得到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來來去去,多半是一場空。
惟有大智,和大仁的人,才在他生命的歷程中,留下一蛛絲馬跡,雪時鴻爪,以供後人追思與崇敬。
嶽騰兄妹、東方姊弟、神州二老、鄂東雙傑、華山二怪、以及無憂大師、十葉道長等十人,一同走出大巴山區以後,在一座小鎮的酒館裡進食,各人說出今後的動向,即將從此暫別,分頭進行自己的事情。
無憂大師與十葉道長兩人,鑑於天龍教企圖向這兩派聖地突襲,必須將訊息儘快轉告師門,以俾提前準備,所以兩人最先離去。
但聞錦面狒狒鄭威遠道:“其實,無憂大師和十葉道長,用不著回去這麼早的。”嶽文琴問道:“那為什麼?別人回去也是要準備準備啊。”
錦面狒狒鄭威遠道:“這一趟大巴山之行,天龍教人元氣也傷了不小,金壇主返祁連山去了,根據相公所言,看樣子烈火神君一定不准他的徒弟,再搞什麼天龍教了,董武又被相公一掌震成重傷,起碼三個月也難復原,雲中行的傷勢雖輕,但也得一段時間療養,至於那些香主、堂主傷者也不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