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又經歷了一次生死大劫。
黃琦心神鎮定以後,即對五虎說道:“爾等且先回谷去,我尚須在外闖蕩些時,方可回來。”
五虎無奈,只得躬身一揖,方轉身如飛而去。
嶽騰與黃琦兩人,也手攜手的尋徑下山。
兩人小別重逢,倍增親熱,尤其,兩人一個是玉璞未琢,坦誠相交,一個則是有心之人,儘量迎其所好,所以在表面上看來,兩人真如兄弟一般。
實則,嶽騰處境,卻愈來愈險,越弄越危,最糟糕地,而他自己則絲毫不覺。
時已夕陽西下,兩卻仍在叢林之中,穿來轉去,淡笑風生,走著,走著,黃琦忽然劍眉微皺道:“嶽兄,看來我們今夜,恐怕要在山中露宿了。”
嶽騰朗朗一笑道:“那我們就走快些好啦……”笑聲未落,但聞勁風颯然,帶著黃琦已衝宵而起,落在一株高樹之上,接著長嘯起處,摟著黃琦腰際,騰身一躍,落腳處已在十餘丈外。
此時,他正在興頭之際,只覺一股無窮活力,在體內急轉執行,情不自禁的盡力施為。
所以,他腳尖在樹梢上微點即起,連點連落,可是每一起落之間,都是十餘丈外,宛如在天馬行空一般,雖飛鳥亦不能愈其疾,流矢亦不能比其快。
黃琦被他帶著,只覺耳邊風聲呼呼,眼中樹木倒瀉,崖澗溪谷,飛躍而過,直同騰雲駕霧一般,不由暗暗驚道:二月不見,這小子的功力又精進不少,內心既羨慕,又驚恐,真有說不出的味兒……?
※※※
未及兩個時辰,二人已經下山,在夜色蒼茫中,兩人已進入了“宏發”客棧。
店小二將兩人引來房中,推門一看,只見一滌生獨個兒在那兒喝悶酒,嶽騰連忙上前躬身一揖,道:“害得老前輩在此久等,實叫晚輩心下難安。”
一滌生眯著兩隻鼠眼,嘻嘻一笑,道:“小娃娃,你回啦,傷勢全好了麼?唉!這兩天我老兒真悶得發慌,你娃娃幸得今夜趕來,我老人家正想明天開溜哩。”
這老兒素來玩世不恭,說話也欠老實,其實,他這幾天何曾閒著,暗中將嶽騰在古廟裡,以“傳音入秘”之法,告訴他的那幾招,練了個滾瓜爛熟。
他愈練愈覺得這招式博大精深,詭異絕倫,而自己亦覺得受益無窮。
嶽騰見老兒滑稽如昔,邋遢依舊,忍不住笑道:“承蒙老前輩關懷,晚輩傷勢早就好啦。”
說到這那,見老兒雙眉連皺,面現不悅之色,兩眼盯著自己身後黃琦,不由心頭微怔,暗道:“難道他兩人還不認識麼?”
正要為他倆引見,忽見黃琦閃在自己面前,一揖道:“晚輩黃琦,參見老前輩,您老人家近來可好?”
一滌生鼻中冷哼一聲,面無表情,淡淡說道:“我老人家吃得飯,喝得酒,有什麼不好?”他這話若是對嶽騰,自必使嶽騰尷尬至極,可是,黃琦乃是久經世故之人,而且城府又深,雖經老兒一再搶白,仍然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神州二老,名滿乾坤,享譽當今,晚輩家父對兩位老人家,亦常在唸中哩。”
一滌生冷漠依舊,亦沉聲說道:“你們流雲谷,我老人家遲早總要去見識一番的。”
流雲暗中與二老為敵之事,黃琦自是知道,不過,此人心機,當真深沉得很,他深知武林中人,最重聲譽,最想憑這老兒威望,不會對自己無故下手,何況又有嶽騰在側,是以更加放心故朗聲笑道:“歡迎,歡迎你老人家真若有興去流雲谷,那自然是萬分歡迎的。”
此人話鋒雖然犀利,但態度卻始終謙恭有禮。
嶽騰毫無江湖經驗,還以為他們是在互相客氣,當下點頭笑道:“想不到黃兄如此好客,有朝一日,兄弟也想去貴谷拜訪,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