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興致極高,今天售賣贓物的價格雖然比不上前日晚上那般白送白賣,可這價格太吸引人了,就連最高價都比自己商號的進價還要便宜個三四成甚至一半。
白縣令的法子是逐級喊價,價高者得之,但若有喊到限定的最高價者,貨物則歸那喊出最高價者。
結果變成了一些俏手的物事,大家往往一開始就喊到最高價,這一下午沒有半件流拍,就連一些平時難以脫手也到最高價的六七成。
大家反應熱烈,往往一拍下物事,立即就交了錢解下外衣,帶著幾個夥計就搬運貨物,不須白縣令僱傭夫子,繩子、馬車等一律自備,然後趕緊運回家去好好賺上一筆!
這不是在採辦貨物,根本是在搶了!可大家搶得興高采烈!
只是手續繁雜,特別是那位通判大人對進出的銀兩查得分毫不差,這一下午統共撈進來一萬一千多兩。
白縣令見天色已晚,大家的情緒卻是熱烈無比,生怕會出什麼亂子,他揮揮手說道:“今天就到這!明天繼續!”
雨小將軍、白縣令、沈曉薇加上陳通判在油燈下結清了款項,除去要交給蘇會辦和林府尹的三千多兩,剩下的七千多兩因為今天甩賣多是雨小將軍名下的物事,他獨得三千多兩,沈曉薇拿了兩千多兩,白雲航也拿了一千六百多兩。
一天就進了一千六百多兩銀子,白縣令心裡無比受用,他頭腦總算有些清醒,當即招集一幫公人道:“這一次售賣贓物,縣裡也是招了不少好處!可大家也是辛苦地很,別的不說,光是殉職的弟兄就有五位,掛彩的弟兄們也有好幾十號!今天陳通判給我一千六百兩的銀票,我卻不敢拿!我得多想想弟兄們啊!”
“除去前次的埋燒費,殉職的弟兄們每人發一百兩撫卹金,重傷的弟兄每人二十兩,輕傷掛彩的每人十兩!這事情由熊捕頭和茅文員來辦,可不貪了一文錢,大家的眼睛可雪亮著!”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難保有自己殉職或掛彩的一天,公人都興奮得很:“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大家也辛苦得很,快過年了!這次衙門裡的弟兄們都辛苦,每人發十兩銀子,跟我一起出去攻山寨的弟兄再發十兩……立功的弟兄每人都有重賞……捕頭、典史等也有賞錢……”
白縣令很是大方,竟是一口氣許下三千八百多兩的賞格,算起來還虧空了二千多兩,不過現下他衙門裡銀錢還週轉得開,當即從其它地方挪了錢過來把賞錢全都分下去了。
第四十五章 敲門磚
當然了,白縣令在發錢的時候也有些貓膩,他自己一個人就領了四份賞錢,在這世界上,自己給自己發餉那是十分快意的事情,反正都是算衙門的公款。 //
白縣令自己這一份錢領得天經地義,而且縣令的賞錢自然是全衙門最高的,李玉霜和郭雪菲在衙門補了文員的位置,平時還能領一份幹餉,這是開山寨也很是出了些力氣,因此都領了五十兩的賞錢,比身負重傷的立功公人差不多。
關健不在其它,而在於“縣令夫人”這個身份,可是孫雨儀這個小姑娘憑什麼領賞錢啊?她不過是耿仲明綁來的肉票,可是白雲航很是泡製出個“深入敵寨查探詳情”的名義,硬是給孫雨儀發了十五兩銀子。
可是誰敢異議,這登封縣衙,從來是白縣令的一言堂,不過白縣令就只藏起了孫雨儀的那十五兩銀子,他自己的賞錢一進門就被兩位夫人搜刮得乾淨,偏偏孫雨儀仰著臉奶聲奶氣地說道:“哥哥!我怎麼沒有啊……”
她今日換了件李玉霜專門給她縫製的紅色小衣,倒是可愛極了,特別是那小臉蛋,白雲航都想給捏上幾把,只可惜是,上貢了銀子,白縣令仍然只能是孤枕難眠,李玉霜笑呵呵地說道:“雲航,今晚我們倆個陪雨儀睡,她晚上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