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亮小的時候。坐渡船過嘉陵江,一毛錢。後來讀書了,變成了兩毛,後來長大讀高中,變成了五毛,現在已經是兩元錢一人一渡。以前渡船老大退休了,據說是附近第一個發家的人,在縣城買了大房子,是第一個離開家鄉進入城市人生活的前輩和楷模。現在的渡船他賣了給別人。
江水依舊,渡船更換,老闆也換了。羅亮和俞浩坐上船,船老大並不著急,抽住煙,跟羅亮和俞浩聊天,一點都沒有開船的意思。
“能不能開船啊?老闆?“俞浩忍不住說道。
“不急!“船老闆呵呵笑道。開始舀江水洗米做中飯。
“我有事趕時間!“俞浩說道。
“今天不是趕集天,要是遇上來龍鄉或者是金子鄉趕集,那就快,上船就走。今天是閒日,過渡的人少,等一等一起走,不然我可不哉算。”船老闆大約五十多歲。說話和氣得讓人發不出脾氣。
原來兩咋,人劃一次船才收四元一躺,船老闆覺得不划算,要等人多起來才肯划船。
“你看看河對岸,一咋人都沒有,我划過去也是白等。呵呵!”船老闆指指對岸,笑呵呵的說道。
“老大,今天下午你有其他事安排不?”俞浩問羅亮。
“沒有,今天出來放鬆一下。我們就按這裡的規矩,等一等吧。”羅亮一點都不著急。
時間已經是中午了,船老闆開始生火做飯。不再搭理俞浩和羅亮。
嘉陵江水很藍,從船幫看下去,水清澈見底。細沙在江水裡呈梯級狀態一直延伸到深水區,直到完全看不見。
羅亮看著一江的江水,初春的陽光很暖和,照在人身上讓人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俞浩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亂叫。
他沒有吃早飯。
長期的不良生活習慣讓俞浩的生活一直處於混亂的狀態。
“老闆,多做兩個人的米飯,等一下算錢。”羅亮說道。
船老闆遲疑了一下說道:“怎麼算?”
以前樸素的船老大風尚早就消失了,一提到錢,船老大還是覺得先說好比較穩妥。畢竟這是飯錢,不是要一枝煙抽。
看這兩個人都是細皮嫩肉的,穿著也整齊,船老闆覺得說不定能敲上一筆竹扛。象這樣呆在農村卻愛打扮的年輕人,都是屬於敗家子的典型代表。船老闆認不出羅亮和俞浩身上衣服的名貴牌子,只是覺得整齊得體。
羅亮和俞浩彼此看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俞浩故意逗船老闆:“你說怎麼算,要是太貴了,我老大一個人吃,我就不要了。”
“兩個人,一共三十元不多罷!”船老大說道,“我帶的可是正宗的臘肉。還有香腸,都是自己餵養的本地豬,不是街上買的飼料豬做的。”
羅亮輕笑了出來,同時也覺得有點難過。羅亮小的時候碰上的船老大,有人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渡河,都順便邀請人一起吃飯,很熱情,而且千萬別提錢,提錢就是一種恥辱。現在進步了,先提錢,不提才是一種愚昧。
俞浩說道:“不多,很合適。老闆是個實心眼人啊!”他站起來,走過去,給老闆發了一根中華煙。一根中華煙就是好幾元錢。看來俞浩是真的餓了。要是看完野鴨回去,俞浩估計都會餓得吐苦水。
“還有酒?老闆,你有什麼儘管拿出來,有花生不?我知道你們河邊的人,家家戶戶都有花生的。拿出來何以點酒,我先給你一百元,吃完算賬。”俞浩說完,掏出錢,扔給船老大,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啊!”船老大收起錢,眉開眼笑。他從船艙裡擰出一個布口袋,扔在船板上嘩嘩的響,裡面正是顆粒飽滿的花生。
“自己地裡的,隨便吃。
那個誰?過來吃花生。”船老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