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他只一心將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錦衣衛身上,更不可能會有慚愧之心。
此時聽郝風樓這般說,心裡又是怒極,正待反駁。
可是郝風樓卻是又開口了,郝風樓抿抿嘴:“所以當日,郝某確實去了東廠,而且還被東廠人等羈押長達之日之久,王公公所言,倒是不假。”
王安一聽,倒是沒心思計較廠衛之爭了,其實郝風樓耍了個花招,他故意丟擲一個誘餌,讓王安上鉤,王安只想著計較郝風樓毆打他的事,急切的要證明郝風樓如何毆打於他,自然而然,也就沒心情計較廠衛之爭的經過。
必竟廠衛的爭鬥,是一筆糊塗賬,怎麼對簿公堂,也很難理清頭緒。而自己被毆,卻是千真萬確,人證物證俱在,所以王安只能選擇抓大放下,將這廠衛之爭的過失掠過去。
而對郝風樓來說,廠衛之爭這件事上,他其實已經勝利了,理由很簡單,既然王安不反駁,那麼雙方都有過失就算有了定論,既然雙方都有過失,郝風樓卻在補救,甚至親自去東廠‘認錯’,表示願意承擔後果,可是東廠這邊,卻是藉機將郝風樓羈押,半點悔意都不曾有,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王安顧不上這些,一心只糾結於打人,遂陰冷一笑,問道:“那麼要敢問,郝大人在東廠,可遭了皮肉之苦?”
郝風樓漫不經心的道:“當時東廠那邊,對我大放厥詞,辱罵是有的,可是有人下想要動手,我便自稱乃是宮中義子,問他們誰敢造次,他們瞧在宮中的面子上,倒是不曾動手。”
說話的藝術,此次暢快淋漓的體現了出來。
便是那些個特別能忽悠的文臣,也不禁暗暗點頭,覺得郝風樓這傢伙,實在不太像那粗鄙的武人,幾乎每一句話,都顯露出了很高的水平。
這番話惡毒之處就在於,它著重於因為自己自報了身份,而嚇住了那些番子,言外之意就是,這些傢伙其實早就想揍我,雖然沒有揍,一時被嚇唬住,可是心裡,卻是想這樣做。
這就如謀逆大罪一樣,謀反並非是你造成了既定事實,才算你謀反,即便是你有這個心思,那也是大奸大惡,這番子打人也是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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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盛怒之中,自然也顧不上這個,卻依舊不依不饒:“是不是好生伺候你吃喝。”
郝風樓笑了:“若不吃喝,郝某人已成枯骨了。吃喝是必定有的,東廠有,詔獄也有。”
王安冷笑:“你還要聽戲,命人請了戲班子去,這可是有的?”
“戲班子是有,只是卻不曾是郝某人說是要聽,郝某人呢,不愛聽戲,這事兒人盡所知,王公公若是不信,不妨去打聽打聽。”
郝風樓突然抵賴,讓王安有些無所適從,他冷笑:“若不是你要聽戲,廠裡的人為何要請戲班子來。”
郝風樓哂然笑了:“我卻哪裡知道?況且我方才說了,我討厭聽戲,最討厭的,便是聽《竇娥冤
》,可是偏偏,這戲裡來來回回,都是依依呀呀的沉冤之詞,聽的教人惱火,王公公,你是不是覺得郝某人是個瘋子,身陷牢獄,卻還有興致聽這個……”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不禁莞爾了,一聽這“竇娥冤”,大家就明白了,或許這是東廠想故意羞辱郝風樓,才安排的戲碼,郝風樓吃飽了撐著,在那環境下聽那個曲兒?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非要觸景生情,愁上加愁麼?
王安急了:“好,那雜家問你,此後雜家去探望你,你卻突然暴起傷人,是也不是,你休要抵賴,那些個戲班子,還有東廠上下的人可都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