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甲早就發現許子塵的靠近,一聽他出口呼喚,便應道:“言真公子,許久未見。”
在修真界,大家常以修為喚人,什麼“真人”、“仙君”。
賞花大會時,其他人不太清楚許子塵的修為,便以“公子”喚之。
這“公子”叫起來,和“真人”、“仙君”不同,似是少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親切。
從離甲口中聽來,卻又多了一份戲謔。
好像“公子”二字,在離甲的舌尖多滾了兩圈一樣。
許子塵臉皮薄,聽著害臊:“什麼公子不公子的,直接叫我名字就是。”
修真界的人又豪邁又含蓄,一見面就直接叫名字的少見。
但在離甲心中,許子塵本是社交悍匪,如今會有此要求,好像也沒什麼意外。
左右“言真”不過是個假名,離甲便遂了許子塵的願,只叫他“言真”。
眼見著許子塵和離甲一見面就互相直呼其名,並且聊得火熱。
一旁的百寶閣閣主懵了。
他先前見離甲一直沒有對許子塵出手,就以為離甲對許子塵的興趣也就那樣。
結果怎麼……
“您二位瞧著原先就認識?”百寶閣閣主納悶地問。
“倒也說不上認識,有過一面之緣罷了。”許子塵笑道,“只是一見如故、甚是投緣。本以為我二人日後沒機會再見,竟是在這又有緣碰上了。”
離甲:“對。”都是緣分。
百寶閣閣主看著離甲,不語。
他還疑惑離甲怎麼一直沒動靜,結果人家老早就出手了,還得了個“一見如故”的評價。
得,是他瞎操心,又有些自作多情了。
他竟還以為離甲來百寶城,是衝著百寶閣來的。
百寶閣閣主說是要作陪,領許子塵逛逛百寶城。
實際上,百寶閣閣主此行,主要是給離甲安排的,帶上許子塵只是順便。
如今瞧著許子塵和離甲相聊甚歡的模樣,順便的人竟是他自己。
他不該在車裡,應該在車底。
百寶閣閣主認清自己的多餘以後,帶著許子塵他們走到街上,便找藉口走了,讓離甲和許子塵得以獨處。
許子塵不知百寶閣閣主打的算盤,當真以為他是臨時有事,並不在意他的失陪,毫無芥蒂地與離甲在城中游玩了起來。
這百寶城雖是大型倉庫兼生產基地,但在此生活的人很多,該有的東西都不少,在這甚至還能瞧見花樓。
看到花樓,許子塵突地想起一件事——啊,大福和二福兩兄弟去哪了?
在玄龜出現後,許子塵就與他們二兄弟分散,後來也一直沒想起他們兩。
如今看到花樓,許子塵想起他曾經戲言過,要把他們兩兄弟賣到花樓裡去,這才將他們二人想了起來。
不過剛想起來,許子塵便把他們又拋在了腦後。
畢竟這兩兄弟於許子塵而言,是想對他下手未遂的犯罪分子。
如今想起來,他也不會費心去找他們二人、確認他們的死活。
實際上,這兩兄弟運氣還不錯。
玄龜出現以後,他們不會御劍,便抱著一棵大樹跳進了海里。
靠著這棵浮木,他們意外活了下來,最後被百寶閣的飛船帶回了百越城。
不過運氣再不錯,這一遭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死裡逃生”。
兩人回到同福客棧以後,嚇得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做那宰客的黑生意。
堂西鎮的人見他們兄弟不僅去而復返,還金盆洗手了,都很是好奇他們這段時間的經歷。
同福客棧兄弟兩人便把這段時間的經歷與相熟的人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