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渾身上下通透的冷至心骨。
半晌,她才悶悶的找到了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皇上是什麼意思?皇上今兒個把人弄丟了,現在還想來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芙香的眼眶中蓄著淺淺的淚,她不願意相信雲璟的話,可是也明明白白的知道,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是沒有必要和自己扯這種謊話的。一時之間,芙香有種被出賣的感覺,被鳳嫣然出賣了,也被雲璟出賣了。
看著芙香痛苦的表情,雲璟終於鬆了口,嘆了口氣將那日青雲臺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可芙香聽完以後便更糊塗了,“她服了毒,若不是被二皇子的人帶走了,那難不成她真的……”
“不可能!”知道芙香想揣測什麼,雲璟一口就打斷了她,“我和她相處這麼長時間,不會連她的身形模樣都弄錯的。那兩俱屍首分明就是想以假亂真的,她絕對不會死的。”
“那她……人呢?”芙香問這話的時候,心裡突然想到了金步搖同自己說的事兒。莫非鳳嫣然的離奇失蹤和張宗年有關係?
“我一開始就猜她可能和你籌謀好了的,可如今看來,她留了誰都不知道的一手。”雲璟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悵然。
若是這件事兒連芙香都不知道的話,那鳳嫣然的決絕也就可見一斑了。所以,那次青雲臺赴宴,莫非是她最後一次見自己嗎?其實他能體諒她的身不由己,也能明白她對自己的用心良苦。如今他已君臨天下,若是她願意,這一輩子都會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可為何,她卻最終徒留了一場空夢給他呢?
“她沒有和我籌謀好。”芙香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縱使她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被鳳嫣然蒙在了鼓裡,但是拋開她真實的身份不說,芙香不相信她對自己的那份姐妹之情是假的。所以,不論如何,她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鳳嫣然。
既然雲璟這條路是死了,那麼她就只有從張宗年那裡下手了。可是這一條路,她卻不打算告訴面前的雲璟。
因為鳳嫣然真正的心思,雲璟看出來了,她也看出來了。無非就是還君江山,此生不見罷了。
而正當雲璟和鳳嫣然在大廳裡私聊的時候,白聿熙也將從張宗年那裡得到的訊息告訴了蘇伯年。
“霍衍?”蘇伯年聽了以後也很驚訝,“你說是霍衍讓人放火燒了糧草的?”
“對。”
“為何?”
“這個我還沒來得及查。”
蘇伯年捋了捋鬍子眯著眼道,“能出賣兄弟的,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利。”
“人心難測,我還真沒想到會是他在背後捅了我們一刀。”不難看出白聿熙是很失望的。
“白少看清楚就好。”蘇伯年笑了笑,“如今皇上剛登基,龍椅還沒有坐穩,各方勢力就已經虎視眈眈的了。雖然左相人在宗人府大牢中,可是他身後的那些勢力根深蒂固的,你也明白,想要連根拔起,幾乎是難上加難。”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樣的,新帝繼位,也不可能開局便立刻順風順水的。”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麼。”蘇伯年點點頭,“所以宮外的事情,還要你多幫襯著些。”
“這些我都知道,蘇公不吩咐我也會盡力而為的。”白聿熙笑著接了蘇伯年的話。
蘇伯年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隨口又說了一句,“等到過些日子宮裡太平些了以後,找個老夫得空的時候,你請了唐少和顧少兩位來我這悠然不問聚一聚吧。”
白聿熙一聽這話,心中頓時瞭然了,蘇伯年這是在替雲璟聚攏京城中的商賈勢力。唐少無意就是唐墨,而顧少便是顧秦生。撇開了霍衍不說,若是能將白、唐、顧三門握在手心中,那新帝在民間的勢力也能算是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