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會所包廂。
沈孫義手扶圓桌,輕輕一轉,將桌上的冷盤轉至姚春風和駱金銀面前,然後示意服務生將選單拿過去。
姚春風笑眯眯的,正和沈孫義爸爸沈在天聊得高興,駱金銀便將遞過來的選單拿在手裡,三分鐘內,就點好了菜。
駱金銀加入二老的話題,聊起兩家的訂婚宴來。
姚東京捧著果汁抿了一口,抬眸便對上沈孫義的眼,暖融融的,熱得她心肝發燙。
沈在天的意思和駱金銀的差不離,就是希望兩個孩子早些辦訂婚宴,然後把訊息公佈出去。姚春風倒覺得不必這麼心急,具體時間得看兩個孩子什麼時候做好準備再定。
沈孫義雙手交握,搭在桌面上,笑著道:“我自然希望越早越好,不過還得看東京的意思,我怕東京還沒準備好。”
駱金銀紅唇一揚:“她早做好準備了,今天就把日子定下吧。”
聞言,姚東京就被嗆了一口。她哪裡做好準備了?她根本沒想過訂婚的事!媽媽總是這樣,又擅自替她做決定!可眾人在場,她不滿也不好發作,只得用眼刀剜她一眼。
沈孫義立馬替她解圍:“今天定下太早了,是我疏忽,還沒好好和東京談論過這一塊。”
沈在天在沈孫義和姚東京兩人間瞄來瞄去,心裡明白幾分,也幫著說道:“是啊,今天定下略顯倉促,不如等他們兩個先商量好,到時候我們再聚一起,再來定日子。”
一餐過後,訂婚的事仍舊懸而不決。
三位長輩刻意走在前邊,沈孫義牽著姚東京跟在後面。出了會所,長輩各自道別,先行離開,沈孫義便對姚東京道:“要不要去附近走走?”
飯後百步走,體重九十九。姚東京琢磨回家後也空閒,就答應下來。
會所附近有市民廣場,沈孫義和姚東京平時工作都忙,鮮少出來走走逛逛。
廣場一到晚上就有噴泉和花燈,熱鬧非凡。姚東京心情愉悅,不自覺微笑。沈孫義看著她笑心中歡喜,也跟著微笑。
走了幾步,沈孫義頓住不走了,姚東京疑惑,低頭一看,就見沈孫義的腿邊跪著一個老婦,老婦手裡捧著一隻搪瓷破碗,皺紋遍佈的手顫抖著,碗裡的鋼鏰就跳躍起來,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老婦低著頭,聲音嘶啞難聽:“給點兒錢吧,給點兒錢吧。”
沈孫義蹲下身,從錢包裡掏出五張百元大鈔,折起來塞進老婦碗裡。老婦欣喜地抬頭,和沈孫義四目對視。
那是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皮貼著骨頭,彷彿一具活動的屍體。她眼角還有醜陋的傷疤,眼窩深陷,毫無生氣,就像死了一般。
沈孫義倒抽一口氣,僵在原地。
第20章 沉甸甸的船
不遠處的噴泉嘩啦啦作響,偶爾跑過去幾個打鬧的孩子。
姚東京的耳畔很喧囂,沈孫義的世界卻一片靜謐。
他維持下蹲的姿勢太久了,姚東京好奇地彎下腰,雙手支在膝蓋上:“怎麼啦?”
老婦聽見姚東京脆生生的聲音,猛地低下頭去。她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死死捂住手中的破碗,她的右腿有點瘸,跑起來踉踉蹌蹌的。
姚東京沒看見老婦的臉,歪著腦袋看仍處於震驚之中的沈孫義:“她跑了,起來吧。”
沈孫義回神,面色已如常,只是唇色還帶著淺淺的白。
姚東京疑惑,到底那個老婦長什麼樣,會讓沈孫義都大吃一驚呢?
身邊快速跑過幾個孩子,嘴裡還嚷嚷著要放孔明燈。
天幕全黑,零星的星點綴三兩。天邊懸掛著黃豆大小的紅黃色火光,大概就是孩子們口中所說的“孔明燈”了。
沈孫義和姚東京踱步過去,頭頂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