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伯不可!太沒臉了,末將回長安後如何抬頭做人,還請李縣伯手下留情,絕口不提!”
李欽載嗯了一聲,道:“搶來的牛羊留一部分作為行軍口糧,剩餘的送給涼州城外的邊民,至於戰馬,咱們全收了,急行軍時可以交替騎馬,加快速度。”
孫從東領命。
“再休息幾日,若遇合適的時機,你們再入境吐谷渾搶幾次,便宜不能都讓吐谷渾佔了。”
孫從東和劉阿四興高采烈地應了。
旁邊的裴申神情驚疑起來,這位使節為何看起來完全不像長安的權貴子弟,反而更像從山上下來的草寇?
回頭得再仔細核對一下他的告身文書,怕不是個冒牌貨吧,玩笑開大了!
…………
離開長安後,李欽載發現自己有點放飛自我了,果然,沒能出去撒撒野還是意難平,所以用另外一種方式發洩久抑的情緒。
但是,放飛自我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一動一靜皆按自己的想法來,完全沒有在長安時那麼多掣肘牽絆,做事隨心所欲。
李欽載甚至都生出一個念頭,此間事了,乾脆跟李治遞一道奏疏,自請永鎮甘涼,再把婆娘兒子接過來,一家三口在這窮地方安安穩穩活到壽終正寢。
可惜這只是個很不切實際的夢想,李治大抵是不會答應的,誰也不會任由一柄寶刀掛在牆上當擺設,李欽載的分量,遠比他自己想象的更重要。
搶了吐谷渾部落後的第三天,禁軍和部曲們終於趕著牛羊戰馬回了涼州城,後面還用長繩串了一群十多歲的吐谷渾少女,像一串即將下鍋油炸的螞蚱。
隊伍回到涼州城的當日便引起了城內百姓的轟動,這樣的場景百姓們似乎很久沒見過了。
裴申這個刺史當得有點保守,主要以防禦為主,如今城裡來了個天子使節,剛進城就下令搶掠吐谷渾。
行為雖有點粗魯,但不得不說,很解氣。
牛羊戰馬進城的當天夜裡,李欽載叫上裴申和孫從東,大家美滋滋地吃了一頓吐谷渾烤羊肉,還痛飲了不少酒。
涼州的酒是正宗的西域葡萄釀,酒味雖澹,但後勁不小,李欽載喝了兩壺便醉倒了。
第二天一早,部曲叫醒了宿醉的李欽載,稟報有客來訪。
客人名叫鄭仁泰,官拜涼州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