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你幾個問題,倘有半句假話便叫你立作杖下之鬼。”陶藍提聲色俱厲地警告他。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那好,你先告訴我,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她問。
“回姑奶奶的話,我們都是海豐衙門裡的差役。”
“找死。”陶藍提用柺杖在他身上抽了一下,痛的那人哇哇地亂叫起來。“我看你真是活夠了,竟敢矇騙我。”她說著舉起柺杖又要抽打。
“小人冤枉啊。”那人磕著頭哀叫連連。“請姑奶奶明察,小的絕沒有半句假話。”
“可我知道海豐窮得連知縣都跑掉了,衙門早已癱瘓,哪還有什麼差役,你給我從實說來。”陶藍提厲聲道。
“回姑奶奶話,海豐確實是沒有知縣了,可鄭四爺還在衙門,我們現在都聽鄭四爺的調遣。”
“這鄭四爺又是什麼人嗎?”陶藍提說。
“鄭四爺原來是縣衙裡的皂隸,現在他執掌著衙門一切公務。”
“一個皂隸無品無印,他又如何能掌管衙門?”
“回姑奶奶,鄭四爺雖是無品無位,可他在海豐勢大力大,現在他坐的就是海豐知縣的大堂。”
“這鄭四爺真是好大的膽,知縣他也能自封的嘛。”陶藍提在鼻孔裡“哼”出一聲,又問他。“那你們既在海豐,跑到這龍陽縣又來做什麼?”
黑衣人說。“我們是奉了四爺之名,為捉拿水上飛張小魚而來。”
“捉拿張小魚?”陶藍提聽了面色微微一怔。繼而又說:“據我所知,張小魚劫盜官船的案子朝廷已責成龍州知府親自督辦,你們緝拿他卻又是為何。”
“這個嘛,我們,…。”黑衣人似乎面露難色,很是猶豫。
“你想死嘛?”陶藍提將柺杖朝他腦門上一頂,喝道:“快給我從實說來。”
那人見老太婆一生氣,只怕立時丟了性命,於是只得如實交代。“回姑奶奶話,其實我們捉拿張小魚只是為了找一樣東西。”
“找東西?”老太婆目光如炬,“你們要找的是什麼東西?”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我曾經聽捕頭說過好像是在找一顆金印。”
“你們在找金印?”陶藍提聽了突地臉色一變。她用柺杖緊頂黑衣人的前額,又大喝道“說,你們是怎麼知道金印這件事的?”
“這個小的我真的不知道了。”那人說。“我們都只是聽鄭四爺的調遣行事。”
“那你們找到了張小魚和那顆金印沒有?”陶藍提又問。
“回姑奶奶話,我們剛才已經找到過張小魚了,可是這個人功夫高強,我們幾個人不是敵手,所以想馬上趕回海豐稟報鄭四爺,再加派些人手過來。”
“哦?那你們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了張小魚?”老太婆蹙緊了眉頭看著他。
“就在江對面的一條山溝裡,那地方叫馬鞍嶺,他和他母親就住在那裡。”
“那現在呢,他還在嗎?”
“我不知道。”黑衣人搖頭說。“我們被他殺了二人,其他的跑回來了。”
“馬鞍嶺。”陶藍提嘴裡重複了一句,又朝著江對岸的方向看了看,微微點了下頭。
“姑奶奶若是問完了話,可以放小的走了嗎?”黑衣人小心翼翼問她。
“走吧走吧。”陶藍提收起柺杖說。“免得我看著你就來氣。”
那人急忙從地上爬起,轉身就朝他的馬跑去。
“回來。”陶藍提又猛喝一聲。
那人緊張地迴轉身子。“姑奶奶還有什麼吩咐?”
“我沒有什麼吩咐,只有警告。”陶藍提說。“往後做人你得給我規矩點,少作惡,否則你會死得很難堪的,知道嗎?”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