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別墅有許多工人進進出出著,是不是有人要搬進去住了?”眨巴著一雙鳳眼,杜家大小姐甜膩的語調裡有著難掩的興奮。
“是啊,聽說是你冷伯伯和冷伯母他們下個禮拜就要回臺灣,而且已經決定要在這兒定居了。”拍拍女兒滑嫩的手背,杜夫人寵愛地笑道。
“真的!”鳳眼精光一閃,急忙追問:“那冷霄哥哥他呢?”
“你就光會惦記著他。”審視著寶貝女兒臉上泛起的紅暈,杜家女主人故意取笑道。
“人家好想念他嘛!”一想起她的冷霄哥哥,杜麗兒小臉上的傲慢瞬間撤去,換上了如夢似幻的愛戀神情。
“不光只是想吧!我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嚷著要當冷霄的新娘子。”杜夫人捏捏女兒紅暈瀲豔的粉頰,十足憐惜的口吻。
“哎呀!媽,你就會取笑人家。”杜麗兒撒嬌地抱著母親。
“誰教你只忙著追問冷霄,其他人你怎麼不問!”女兒的心思孔蘭薰怎會不懂。
“討厭,不跟你說了啦!”俏臉羞紅的杜麗兒扭頭嬌嗔。
一雙含羞帶怯的鳳眼不經意中撇見靜候在大廳角落的人影時,瞬地轉變成嫌惡的輕蔑。
嬌媚的語調一轉冷峻,杜麗兒揚聲命令道:“喂,你還傻愣愣地站在哪裡做什麼?不會去幫我倒杯檸檬汁來啊!成天只會像個木頭人似地桁在那兒礙眼。”
被斥喝的女孩兒個頭較小,身形纖細的她是杜麗兒同父異母的妹妹杜冰兒,兩人年歲相差不過三個月,在杜家的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視線依舊低垂的杜冰兒神情恍惚,像是一時之間沒聽見杜麗兒的話。
見冰兒沒有回話,孔蘭薰也板起一張精心描繪的臉孔,前一刻的溫柔和藹轉眼不見蹤影。
“冰兒,你沒聽到小姐的話嗎?還不趕快把地上的皮包撿起來,然後去倒杯檸檬汁來。”慈愛的眼神像是瞬間結冰,杜夫人陰沉地冷漠喝令。
對於這個丈夫在卑賤女僕身上所播下的野種,孔蘭薰從來就不當她是杜家的一分子,她杜冰兒的母親,連帶她所生下的女兒同樣讓她瞧不起。
不過,她卻出人意料地答應讓她們母女留在杜家,這可不是她善心大發,而是她絕不容許丈夫另購香巢來安置韓湘琴母女,她才不會讓這個膽敢與她的男人偷情的女人好過。
她故意把她們留在她眼界裡,讓丈夫看得著摸不到,讓她們母女倆為奴為仆地過著下人的生活,這才是她真正的意圖。她要折磨韓湘琴一輩子,讓她的女兒跟著痛苦。
不過可惜的很,韓湘琴的賤命顯然不夠韌,在去年死了。
也罷,反正她所犯的過錯還有她的女兒可以償還。
孔蘭薰殘忍地交冰兒指派給麗兒作女僕,直到她年滿十八歲離開杜家之前,都得聽任同父異母姐姐的差遣。
“是的,夫人、小姐,我馬上去。”拉回遊離的心神,杜冰兒卑微地應道。
僵直著背脊,彎腰撿起被杜麗兒扔在地板上的揹包,杜冰兒動作迅速地退避,心裡十分清楚夫人、小姐有多厭惡看見她。
“哼,看了就教人心煩!”杜麗兒憎惡的口氣驕縱無情,絲毫不當杜冰兒是她的妹妹看待。
“那就別看,免得傷眼。麗兒,媽告訴你……”孔蘭薰柔聲喚回女兒的注意力。
母女倆繼續聊她們的,連看都懶看多看冰兒一眼。
纖細的身影快步離開了寬敞挑高的廳堂,杜冰兒抿著紅唇握緊手裡的白色真皮揹包,努力壓下哽咽在喉嚨的硬塊。
母親去世至今己有一年了,她卻還是好難過、好難過,尤其是看見長她三個有的同父異母姐姐杜麗兒和大夫人有說有笑時,她就難掩心中的傷痛。
如果媽媽還在世上,她也是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