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對手,甚至是否是網球比賽,大概都不重要。
她為他每一次失利焦慮,已經看不到他每次破解招式後的笑容。
她為他最後的勝利喜悅,卻體會不到他戰勝對手過程中的滿足。
繪理相信自己對他的感情是沉默且獨一無二的,現在卻突然覺得,她跟周圍這些對著他尖叫的女生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想起,那年在河岸上看到的少年,堅定又隱藏著脆弱的樣子,那才是繪理這段沉默感情的開始,而不是對網球場上所向披靡的神之子幸村精市的幻想。
或許,她在追逐著幸村精市的腳步中,忘記了這個人,他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究竟付出了怎樣的努力,才有了現在的榮譽。
就像現在,因為長時間在溫熱環境下劇烈運動,大量流汗,又沒有及時得到補充,他有些脫水的症狀。體能耗盡,這樣顯而易見的疲憊,她卻因為場上勝利的歡呼而忽略了。
幸村精市慢慢的繞場向觀眾致謝,等走到繪理這裡時,她突然想……擁抱他。
所以,她看著他微微笑,然後朝他伸出雙手,輕觸他帶著汗溼,散發著高溫身體。
所幸幸村雖然詫異,但也回抱過去。
她說:“幸村君,辛苦了。還有,恭喜你。”
他答:“謝謝。”
這是一個朋友間祝賀的擁抱,一觸即離,不帶半分曖昧。
比賽結束後,是例行的屬於冠軍的新聞釋出會,若是新人在這種時候一般則會接受一番‘洗禮’。
幸村精市經過短暫的休息整理,重新出現在眾多媒體的面前。他一個人坐在臺上,被話筒和攝像頭包圍著,泰然自若,沉穩淡然,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但也不似球場上的氣勢凜冽,場下的他總是溫和的笑著的。
席下前排法國最有影響力的電視臺體育頻道記者率先發問:“首先,恭喜你,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而比賽。你真的非常年輕,可惜只差一點就重新整理17歲又三個月的最年輕法網冠軍獲得者這一記錄。遺憾嗎?”
“謝謝。關於這個問題,去年我17歲輸掉法網時,已經暗自遺憾過了,”幸村做出遺憾的動作,“今天更多的是開心。”
對這個少年的回答,臺下發出一片善意的笑。
一個記者帶著質疑的口吻問道:“今天最後一盤是以對手一記雙誤結束了比賽,你對此有什麼感覺?”暗指幸村獲得冠軍只是運氣使然。
對此幸村淡定回答到:“感覺?在那一刻,你想到的不是對手來了個雙誤,而是你贏了法網冠軍。賽末點承受的壓力非常大,任何選手出現失誤都是正常的,我對此表示遺憾。”沒有人會否認心理素質是選手實力的一部分。
他回答的好有道理,那個記者竟無言以對,只得悻悻退場。
前撲了總會有後繼,另一位記者舉手發問:“聽說幸村君還是日本第一學府東京大學的一名在校學生,就我所知這個學校在你們國內招生相當嚴格,所以名額競爭非常激烈,幸村君靠知名度特招入學,是不是擠掉了其他考生的機會?”
母校躺槍被黑,幸村擺出非常嚴肅的表情:“東大是一所對待學術非常嚴謹的學校,並不會因為這種原因為我開設特殊通道。我想您的訊息有誤,我是透過國家統考,被錄取的,並不存在任何不公平、不正當的行為。”說完忽又笑道,“其實我成績還不錯,您真是比我的教導主任還嚴格,需要檢視我的成績單嗎?”
下面鬨然大笑,這位記者知道他敢說自然不怕查,也清楚這個問題或許並不合適。
又一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女性體育記者興奮的提問:“我們今天都看到VIP席位出現了一位女性,並且你擁抱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