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的聲音將她從夢中驚醒,她趕緊裹好胸部,穿上衣服。
衣服還沒整理好,夜笙就已經推門而入了。
雪墨有些驚慌,不自然地笑了笑說:“王爺早。”
“還早?都晌午了!”夜笙有些狐疑地看著她說,“你到底在房間做些什麼?怎麼每次開門都這麼久?”
雪墨心中暗想,還不是因為每次我還沒起床你就過來了。
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這麼久,醒來之後,竟然是次日晌午。
她乾笑一聲,連忙轉過話題說:“王爺見過皇上了?”
“對,昨天我將奏章呈給他,他將我留在宮裡,秉燭夜談。”
“皇上怎麼說?”
“他說他很高興我有這份心,更高興我能看出天下之勢。”
“那就好。”
“皇兄跟你說的差不多,都是什麼兄弟共御其外,他說他絕對不會分給外人半點兵權,所以……”
“他答應了?”
“他說他不能不答應。”
聽到這句話,雪墨心中冷笑。夜昊天多疑自負,一直防著自己的親弟弟。但是如今朝中人心惶惶,都在覬覦著他的皇位。他也只能暫時放下戒心,跟自己的兄弟一起守住江山了。
想起父母的墳墓被毀,她一直都想詢問原因,只是苦於沒有機會。於是她假裝不經意地開口說道:“現在你們兄弟二人共鎮江山,就再也不用擔心那些亂臣賊子了。前朝氣數已盡,從前還有白震業和司城炎聯手,現在白震業已經死了五年。我聽說,連他的骸骨都被人毀掉,王爺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這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見他為難的樣子,雪墨心中猜到,這件事應該與夜昊天有關,於是她問道:“難道是皇上?”
夜笙點點頭說:“當初酈鸞冰執掌朝政的時候,很是寵愛……很是喜歡我的哥哥,白震業對哥哥一直頗有微詞。後來,哥哥當上皇帝后,卻發現白震業全家都被人殺死。但是皇兄還是不解恨,所以就……”
“所以就毀壞他們的墳墓,甚至鞭屍?”
夜笙滿臉的無奈和愧疚:“人已經不在,又何必冒犯屍體?我勸過皇兄,可是皇兄對他恨之入骨,誰也勸說不動……”
雪墨忍住心中的憤恨說道:“我聽說他們有一個女兒叫作白傾月,難道她也死了?”
夜笙微微一驚說:“白將軍家確實兒女成群,但是我卻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為什麼你竟然知道白小姐閨名?”
雪墨心裡一慌說:“我也只是聽說的……”
“那也難怪!想必白小姐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所以美名流傳在外,也沒什麼奇怪。”
聽他這樣說,雪墨安下心來,於是試探著問道:“不知道將軍府的血案,是何人指使?”
“我們只知道是江湖中的影祭暗殺所為,卻並不知道是何人指使——不過皇兄應該清楚。”
雪墨點點頭,不敢再問,她害怕自己知道的越多,對夜昊天的仇恨越深,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過她現在至少知道了一點——夜昊天不是血案的指使者。即使如此,雪墨的心中,對他仇恨更深。他竟然毀掉她父母的遺骸!
見她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夜笙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雪墨慌忙說:“只是覺得這屋子裡太悶,我們……我們出去走走吧……”
夜笙笑了笑,帶著她出門了。
兩人出了王府,四處轉了轉,倒也算得上是悠然自在——當然,這只是夜笙的感覺。雪墨一直在刻意地偽裝而已。
回到王府之後,兩人又是賞花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