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了膝下依舊空虛。直到後來四十幾歲的時候,才有小妾為他生了個兒子養大成人。但陸萱記得,生孩子的不是夕雪。
難道是自己這隻蝴蝶扇動的?還是這是夕雪為爭寵使出的手段?想了想老實巴交的五姨娘,陸萱覺得她大概沒膽子做這種事。
不管怎樣,夕雪有孕這件事給陸萱的計劃帶來了個大好處。因府裡有姨娘有孕,在外別居了接近一年的王氏終於要回來主持大局了。
嶽朗對這個妻子心懷愧疚,在出發去江南西路之前歇在了正院,第二天孤身上了路。
自王氏回府,嶽府氣氛隨之一肅。王氏雖因體弱未重掌嶽府,但滿府攝於她積威,行事竟無半點差池。陸萱不由感概,若她是在王氏掌家時穿過來,嶽府可容不得她這般蹦躂。
王氏與嶽朗一般年紀,雖則保養得當,但因常年臥病,氣色不佳,卻又有別有一種病弱西子之態。嶽朗這幾個妻妾可說是春蘭秋菊,各有各的美麗。
此時,王氏正坐在臨窗的軟榻上,六月烈日的映照下,王氏仍似那空谷中的一叢幽蘭,渾身透著冷淡的意味。趙氏和樓晴分坐在她下首左右兩邊的繡凳上,一個淡雅如白菊,一個鮮妍似紅玫。五姨娘夕雪不過二八年華,一張圓圓的蘋果臉,自有一股嬌憨之態。莫語鶯穿著打扮很是隨意,恰似那山林中的青竹,端的是瀟瀟然然。這五人齊聚王氏的蘭院,獨缺一個冷紅淚。
樓晴向來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笑道:“冷妹妹今日還是沒來呢。”她這樣說,不過是心有不甘,必要刺上那麼一句,實是知道府裡的人都已司空見慣。
趙氏嗤笑一聲:“她自是和我們不一樣。”
莫語鶯故作不解:“冷姐姐怕是身子不適吧。”
樓晴斜睨她一眼:“她哪裡是身子不適,她可……”叮噹一聲,是王氏放下茶盞的聲音,樓晴立時住了嘴。
王氏不緊不慢地道:“冷姨娘的身體她自己知道,如今府裡最要緊的,還是孫姨娘這一胎。孫姨娘,你還年輕,以前也沒經過這些事,因而必得加倍小心,早日為老爺誕育子嗣。”
夕雪忙站起來,唯唯諾諾地應著王氏的話。夕雪本是竹院伺候的小丫頭,嶽朗有一次醉酒,恰輪到她值夜,就被嶽朗稀裡糊塗收了房。她性子怯懦,一夕之間從三等丫鬟變成了姨娘,如今還懷上了當家人的子嗣,卻依舊是這樣一副不哭不叫的木訥樣子。趙氏和樓晴又羨又妒的同時,又不由地暗地裡譏笑。
嶽朗七日前就已回京,只不知為什麼,七日裡到有五日不在府中,幾個女人如今也沒什麼爭寵的心思,每日就只聚在王氏這裡閒話。
樓晴忽道:“老爺自從回京後,便沒去過棠院了吧。”
莫語鶯冷不丁道:“姐姐急了?”
樓晴冷哼:“冷妹妹都不急,我急什麼。”
幾個女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想:“老爺這是在外面又有了新歡了吧。”
嶽朗確是在外面有了新歡,當晚陸萱去找莫語鶯,莫語鶯不過嗤笑:“不過一個女人,老爺做這樣的事還少了嗎?”
陸萱淡定得很:“姨奶奶別嫌我小題大做,我可聽說,那是個胡女。”
莫語鶯心中一動:“胡女?你是從哪得來的訊息?”
“二姨奶奶奶身邊的秋雪姐姐說的,二姨奶奶不過是當個笑話說了。姨奶奶,咱們可不能當個笑話聽啊。”
莫語鶯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胡女,在如今大燮和瓦剌關係緊張的時候在外面養了個胡女。嶽朗,你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莫語鶯不知道的是,嶽朗帶回京的那個胡女真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
那胡女名叫火真別姬,正是瓦剌大汗額森的女兒。額森病篤,欲傳位其子脫脫帖木兒,不想其弟不花剌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