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可以痛哭求饒,但她今日心火太旺,李未央又故意來嘲諷,再加上那邊還站著一個水靈靈的蓮妃。皇后不由想到,皇帝為了蓮妃冷淡後宮很久了……但畢竟自己年紀也大了,不好跟年輕的妃子們一樣爭風吃醋,雖然明擺著於理不合,她就當做沒有看見,然而現在皇帝竟然為了蓮妃斥責自己不說,還誣陷太子和張美人有染!在皇后看來,若不是你弄了那麼多小狐狸精在宮內卻又不管,她們怎麼會來勾搭太子呢?沒有這些人的勾搭,太子怎麼會跑到後宮裡睡了他老子的女人!正因為如此,皇后自覺佔了全理,理直氣壯間言語也就多有唐突冒犯——
她原本以為皇帝不過放狠話罷了,誰知聽到他真的要廢掉自己,皇后兩手神經質地顫抖著,整個人面色完全都變得猙獰,揮舞著雙手,彷彿野獸一般,拼了命地向皇帝衝過來,皇帝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子,又是憎厭又有點害怕,恐懼地後退一步,說道:“還不快把皇后抓住!她這是失心瘋了!”
護衛們趕不及,蓮妃忙跑上去護著皇帝,誰知卻被皇后一手掌打過去,把好端端的一張花容月貌的臉給打出了一道血痕,蓮妃捂著面孔哀哀痛哭,護衛們連忙扣住皇后,皇帝惡狠狠地道:“皇后不賢無淑,有失天下母儀,著即廢去其皇后之位,黜為——庶民!”
這時候,整個殿門口的氣氛像被什麼捏住了,所有的宮女太監們心裡打鼓,臉色都變得慘白,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靜得外邊風吹的沙沙聲都依稀可聞。
“父皇……”拓拔真連忙說道,“從來沒有聽到母后有失德之處,您乍然如此處置,怕是要震動朝野、驚慌天下,您一定要三思啊!”
“此事與你無干!快住口!”皇帝勃然怒斥道。
拓跋真知道皇后倒下,意味著自己苦心經營的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再實現,對他來說,皇后和太子早晚要除掉,但絕對不是現在!他向前爬跪一步,連連頓首亢聲說道:“父皇!哪怕您要懲罰兒臣,我也必須說!這旨意萬萬不可,母后母儀天下,乃是天下之母,母德不淑並無明證,您不可以隨便廢后啊!”
蓮妃心頭冷笑,卻也擦掉眼淚,柔聲道:“陛下,皇后不過一時惱怒才會犯下滔天大罪,請求皇上明察!”完全是試探性的。
拓跋真卻是十二分懇切,話音中竟帶了哽咽之聲,連連碰頭有聲說道:“父皇廢除皇后,天下亦會隨之驚動,到時候若是有人存心造謠生事,什麼言語不出來?求父皇收回成命!”
蓮妃一邊勸說,一邊擦著眼淚,但那眼淚彷彿流不盡一樣,越發襯得那張雪白的臉孔上的血痕明顯了。皇帝原本想要順著臺階下來,可是看到蓮妃的臉,又想到君無戲言和太子的種種違揹人倫的行為,對皇后的那點憐憫一下子就沒了。
他冷酷地道:“夠了!發明旨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皇帝一旦真的發了明旨,這事情就沒辦法挽回了。
李未央的嘴角,笑容越發深了些。然而,她並不認為拓跋真沒有招數了,到現在,她可還沒見著安國公主,想也知道,她是幹什麼去了!
果然,皇帝的話音剛落,便看見太后的鑾駕到來,而鑾駕的一側,正站著安國公主。此刻的安國公主,收斂了幾分未嫁人時候的囂張,變得謹慎起來,李未央瞧著她,不過冷笑,再收斂的狼,也終究是狼,它偽裝自己,不過是為了掩飾曾經做下的罪孽。
太后下了鑾駕,看到眼前這情況,不由沉下臉,道:“都進殿內說吧。”
眾人進了大殿,安國公主扶著太后坐下,太后看著皇帝,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得人盡皆知,皇家的體統到底還要不要了?”
李未央面上無比平靜,低眉順眼,心中卻冷笑,你孫子都爬到兒子的床上去了,這皇家的體統,早就沒了。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