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則笑道:“嘉兒,今日特地進宮是為什麼事?”
李未央面容平靜地道:“今天是皇后娘娘召我入宮敘話,還囑託我來看望娘娘您。”她的話沒有說完,慧妃已然明白過來,她看了一眼周圍,吩咐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宮女們靜靜地退了出去。郭惠妃才踟躕道:“最近這段時日實在是委屈你了,我一直想要求見陛下,奈何卻是有心無力……”
李未央當然知道慧妃的處境,她也並不介懷,只是淡淡地道:“娘娘特意送來示警之物,已然是對嘉兒的愛護,再加上陛下這段時日身體不適,一切後宮事務都把持在皇后娘娘手中。娘娘處境艱難,事事受制,又怎麼能騰出手來幫助嘉兒?嘉兒再如何無理,也不會怪罪娘娘您的!”
郭惠妃原本還擔心李未央會介意,如今見她語氣輕鬆,才鬆了一口氣:“你這樣明白事理,我真的很欣慰。”
靜王一直在旁邊看著李未央,此時才出言笑道:“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有那麼多的顧忌。”
李未央只是淡淡微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麼,她這一笑,靜王竟然有片刻的失神,一時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直到郭惠妃看著他道:“元英,你怎麼了?”
靜王定了定神,看著李未央微笑道:“嘉兒,其實你來的正好,關於如今的戰事……我正打算去找你商議。”
李未央嘆道:“我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靜王殿下若是有國家大事,不妨去找其他王爺商議,或者等陛下身體好了,再向陛下啟奏也就是了。”
靜王笑容變得更深,他慢慢地道:“嘉兒是一個聰明的人,並不同於一般的女子。我之所以想要找你商量,是相信你的才智。我和齊國公府永遠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縱然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你也不該對我棄之不顧啊!”他話說到這裡,彷彿是在開玩笑一般。可是李未央知道,對方卻是字字如刀,暗指她並不想幫忙。
郭惠妃蹙了蹙眉頭,對靜王道:“嘉兒只是一個女子,你何苦這樣為難她?軍國大事就由你們男人去處理吧。”
慧妃是一個十分明白事理的人,她總覺得女孩子就應該在繡房裡繡繡花、彈彈琴、看看書,最多不過偶爾出門走一走,散散心罷了,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嘉兒是她大嫂唯一的女兒,是郭家的掌上明珠。只要好生生地在內宅中待著,將來再為她尋一門好的夫婿。大嫂說的不錯,旭王元烈倒也是個好歸宿,只可惜身世過於複雜了些……郭惠妃想到這裡,微微一笑道:“前兩日大嫂還和我說起,等到旭王這一回凱旋歸來就要為你們操辦婚事了。”
李未央眼中帶笑,卻只是垂眸不語。
靜王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郭惠妃輕咳一聲,靜王面上立刻端起一副笑容道:“如此,那就先要恭喜嘉兒了!”
李未央卻是並不在意靜王神情,只是微笑道:“前方戰事吃緊,恐怕他還沒有那麼快歸來。”聽著這話的意思,她對前頭的情形也是十分明白。
靜王趁機道:“是啊,如今不管是南面還是東面都打得十分火熱,我正在考慮,是不是也要向陛下請命……”
李未央似有一瞬怔住,不由凝視著他道:“請命?”說到這件事,她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殿下的意思,您也要上前線嗎?”
靜王眉頭深鎖,神情卻十分鄭重:“是,我想要上表請求出徵!”
郭惠妃眉頭一下子皺緊了:“元英,你是瘋了不成!打仗是好玩的嗎?我的兄長和侄子都在前線,已經是十分擔心、日夜難安了,如今連你都要上前線去打仗,你是活生生要送了我的性命不成?”
靜王連忙站起身,跪倒在地道:“母妃,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我是堂堂的皇子,理應為父皇分憂!現在這種局勢,若是我像太子一樣當縮頭烏龜,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