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地閉上了眼。微微躲避到門旁。
裡面傳來了魯道夫的聲音：“你那麼早就醒了？”
“你不是更早？”終於適應了一點亮光，好久沒見光，都不習慣了，她走了進去。…
窗簾拉開了一半，太陽的餘暉照射在了房間的另一半，魯道夫正端著酒杯坐在沒有光處的沙發上：“我討厭黑暗。又一次我被蒙上眼睛綁了幾天幾夜。”
黑暗代表著死亡，程千尋又想起了漂浮在黑暗中的冥王，他永遠比黑暗更黑暗，可見到了他，卻能感覺到希望。
程千尋也找了地方坐下，側頭看看魯道夫手中的酒杯：“是紅葡萄酒還是血？”
“都有！”魯道夫又抿了一口：“是剛來的一個年輕女人的，這些小子打算先養個幾天，每天喝一點，然後再決定是不是讓她加入、放走，還是殺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策略，讓獵物時時刻刻都死亡的威脅、卻也抱有生的希望，甚至永生的可能。那麼獵物就變成了玩物，儘量伺候好這些掠食者了。
“你要來一點嗎？”魯道夫捏著酒杯看著她。
想起喝過血後無法剋制的慾望，她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
“只要說不用了就可以。”魯道夫象是開玩笑的道：“在歐洲，說謝謝就是代表要，你們東方太多規矩和客氣。不光這個，很多地方你都要注意起來。”
“未必能活著出去，我是最有可能被淘汰的。”程千尋帶著幾分傷感地道。
“所以昨晚你才猶豫？”魯道夫平靜地躺在沙發上，又喝了一小口酒：“你答應只是不想讓斯內德感到丟臉？行了吧，你只能騙自己，其實你喜歡斯內德。斯內德也為你做了很多，也知道你會永遠拒絕他，所以才替你選擇了。”
話題從一處立即切換到另一處，避開了讓人頹廢和恐懼的事情。
程千尋內心感覺很複雜，她象有點不甘地道：“其實不用替我，到了這種地步，只要跟我說明情況，我會知道怎麼做的。”
“你會選擇繼續當人類。”魯道夫嘲笑般的微微翻了翻白眼：“難道你想渾身散發著嫩牛排香味，每天和一群餓狼生活在一起嗎？那麼就算是斯內德能忍受得了，天天抱著你象沙漠深處裡抱著一桶水一樣保護著，你還是早晚會被其他人給吃了。你想給他，還是給其他人？首先我就忍不住！”
魯道夫不是個君子，說話卻是最現實的。
程千尋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說不過你，但你那麼肯定我這輩子只要他？”
魯道夫將酒一飲而盡，杯子擱置在旁，閉上眼睛象是在享受酒和血在體內流動的感覺。嘴裡卻悠悠道：“不要他還來得及，你想要誰儘管說。是戈登嗎？”
第344章 大聲宣佈
越扯越遠了，程千尋立即搖頭：“不是。。。”
還沒說完，魯道夫就馬上接過話茬：“噢，那就是我了？”
這下頭大了，程千尋只有無奈地看著魯道夫，和一個特工殺手辯論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魯道夫有時平靜說話的樣子，又有威脅性、又有黑色幽默：“是不是感覺我和戈登都太老了？所以說，有比較才有鑑別。現在覺得斯內德不錯了吧？”
程千尋苦笑起來，但也暗暗慶幸，能碰到一個愛自己和自己喜歡的人，真的很幸運。可嘴裡卻說著口是心非的話：“他有什麼好的，也是花心蘿蔔一個。”
“花心蘿蔔？”魯道夫一愣，隨之笑了起來：“那麼還是選我吧。只要你願意，斯內德那裡我來搞定。”
此時門開啟來了，戈登走了進來，板著個臉：“魯道夫，你什麼意思？”一副質問的樣子。
看著他們兩個面部，雖然表情並不多，可讓程千尋噗嗤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