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花朵兒重重,樹葉兒層層,看不分明,中間坐個佳人影,只看見水白的衫子,裙是淡紅綾。
蕭碧痕似乎悄然踏波而來,那是一種出汙泥而不染的純真至美感覺,聖潔婉約中又帶剛烈固執的氣質,趙烈每次看見就會感覺到恍若入夢的清豔,總是會忘記她就是雙手染滿血腥的魔女,於是他閉上眼,那嫋嫋荷香竟似曾相識,沉醉於香氛裡不願醒來,尤甚花落時那靜靜灑落的悽美,竟讓人無盡傷感。“情之為物,最是難言,沒有痛苦的愛情,又怎麼能叫人心動!所以儘管世人為情受盡萬般苦楚折磨,仍樂此不疲,可世間誰又能真正看破情事。”
趙烈久久駐足於清香蓮花旁,帶著心靈的悸動在浮光掠影中尋覓,那所有過往的一切,如同初開的青荷,淡淡的芬芳啟開了心扉,寂寞的深夜,飄然的思緒中,心在寂寞中沉淪遊離,讓所有的心緒隨風飄散,僅留下淡淡荷香,他仰頭把一壺苦澀的茶水一飲而盡,呆呆站在湖畔,心中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想,可是心中似乎卻是塞滿了東西。
葉飛渾身真氣充沛,最近全身修為得到了極大提高,面板竟然如羊脂白玉般柔嫩,鼻樑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白色長衫一塵不染,面容秀美清冷,腰上束著寬三寸的白色圍帶,勾勒出健美修長腰身,柔順長髮隨意用一枝枯樹枝盤在頭上,越發顯得簡潔清爽,而且帶著一種無法描述的飄逸滋味。
此刻正是江南丁香花開至極致之時,那抹微紅如同初冬時的白雪般晶瑩剔透,盈盈含羞,帶有一絲淡淡輕柔的粉的花瓣含著露珠,溫柔細緻的花瓣包容著淺黃雍懶的花心,脈脈幽香中,淡淡的香隨著第一屢清風款款而來,幽幽的香遊飄在湖畔的柳煙之下,幾隻粉蝶兒嬉戲在鵝黃色的花蕊中。
葉飛腰畔掛著絕世好劍“大海之心”,白色長袍覆蓋了身上的累累傷痕,這些日子率領數百長刀鐵騎日夜征戰江湖,不僅留下了滿身傷痕,而且更多的疲憊孤獨殘留在心中,深入骨髓,永遠無法釋放,眼神憂傷,平日裡難得說半句話,沉默寡言,今日回到黑虎山,難得無事,於是隨意在山間漫步。
葉飛靜靜凝視滿山遍野的丁香花,心中不可抑制地想起嬌媚宛兒,爛漫山花似乎都是她動人的笑臉,天空忽然灑落小雨,心中悄然滴落晶瑩淚水,充滿惆悵,呆呆佇立雨中,將逝去的情思細細用心收藏,因為,那每一朵丁香花的前世都可能是如宛兒一般的嬌柔女子。
雨的黃昏,宛兒撐一把紅油小傘,縷縷秀髮襯托蒼白如雪的秀臉,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美麗,悠然走過黑虎山澗的青青小橋,橋下落花殘葉在水中飄搖,翠綠身影穿過那狹窄的青石板臺階,雨滴落在石頭激起朵朵雨花迷濛而又空靈,她佇立在險峻山峰上,痴痴望著山下一馬平川的平原,無論颳風下雨,她每天傍晚她都會到這裡定定眺望,期望可以望見趙烈歸來的藍色身影,傻傻地任清風吹揚綠色的裙裾,任細雨滴落在如絲的髮梢上,
葉飛雖然閉著眼睛,但心絃輕輕觸動,睜開眼睛便望見了宛兒,他遠遠凝視宛兒,頓時從心裡感覺都是溼溼的柔情和刺痛。日落西山,天色驀然黯淡下來,宛兒轉身也望見了遠處葉飛的白色身影。
葉飛和宛兒默默漫步山道,他整日在外奔波激戰,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宛兒,沿途都是黑虎幫四處巡視的弟子,兩人隔著兩三丈的距離,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顯得非常壓抑,雨也一直下,細若髮絲。
宛兒已經低頭默默回到房中,房門輕柔地閉上,他們竟然一句話也未說!葉飛心頭頓時湧上無盡失落,世界彷彿也變得黯然失色,心中藏著太多心事卻不能述說,惟有輕輕一聲嘆息,準備轉身離開。
寂靜黑夜中傳來“咯吱”一聲輕響,宛兒忽然推開房門柔聲道:“葉大哥,夜寒風高,不如到我在屋中砌熱茶給你喝。”
夜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