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再次被血色的月光照耀著的時候,她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微微的寒意。
難怪蘇衍說起熒惑來也是如臨大敵。熒惑似乎就是修真者的天敵,就連沒有經歷過熒惑的姚不語,浸潤在這血月之下,也覺得本能的不安。
姚不語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邊就帶著一圈明顯可見的青色。她打了個電話給蘇衍,卻得知顧老爺子那邊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遂也靜下心來理了理頭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得知的真相也太多,未來也堪憂,一時之間倒是百感千愁湧了上來。
雖然表面上是風平浪靜的,但是姚不語還是能感覺到平靜之下的暗潮湧動。
這一日的白晝就被她在空間裡靜坐一天給荒廢掉了,當晚從空間裡出來,她幾乎快被那紅的滴血的月色灼傷了眼睛。
姚不語覺得一種恐慌從她心底蔓延出來,這是第九個血月了即使之前沒有經歷過熒惑,她也知道這種情況十分不正常。就連團團和窮奇這兩日也煩躁的很,只要姚不語沒有強迫他們出來,他們便會整日的待在靈虛鏡內。
好不容易掙扎著睡下了,下半夜時她突然被一陣寒意驚醒了,姚不語迅速睜開眼睛,本能的往右邊一滾,一股淡淡的青煙就在她左手邊緩緩的升了起來。
姚不語立刻跳下床來,閃身就靠上了牆壁。藉著血腥的月色,隱約中就看到有個身影浮在視窗,因為揹著光,倒是看不清楚臉上的輪廓。
“誰在那裡?”姚不語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剛清醒聲音還帶著一絲乾澀沙啞。
輕柔的笑聲便在房間內蕩了開來。
半掩的窗在黑暗中發出細碎的聲響,淺色的窗簾在夜風中微微晃動著。姚不語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窗戶,突然間那個模糊的身影便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裡。
姚不語心中一跳,藉著暈開的紅色光線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五官。她張著嘴,心裡被湧上來的恐懼填滿了。現在在她面前笑著的人,竟然是莫東的師弟,那天晚上說要把她做成鼎爐的肖拓。
他怎麼突然出現了?
“肖拓?”姚不語輕聲的叫了一句,到底是帶上了幾分顫意。
雖然沒有見識過肖拓到底有幾分本事,但是蘇衍之前說過,肖拓的能力,不在莫東之下。但是此人閒散慣了,也不喜歡被拘束,所以只是整日整日的在外界遊蕩著。她還記得遇到肖拓的那一次,他說這麼好的鼎爐被莫東搶先了一步,覺得頗為可惜。
他神色認真,絲毫沒有意識到姚不語是活生生的人命。
“你倒是記得清楚。”那聲音在黑暗中帶著沁涼的氣息,卻讓姚不語覺得在火中炙烤一般,“既然這樣,相信你也不會拒絕跟我走一趟。”
姚不語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點了點自己手腕處的離環玉。一陣劇痛灼傷著她的手腕,姚不語不動聲色的靠了一下桌角。
“千萬不要玩什麼花樣,我耐心有限的。”一聲嗤笑打斷了姚不語手中的動作,肖拓好整以暇的倚在牆上,一句話說的輕鬆而寫意,但是其中包含了多少殺意只有姚不語這種身處其中的人清楚。
“我能說話麼?”姚不語壓低了聲音問著,見肖拓沒有表現的過於不耐煩,她才接著道,“我保證不會耍什麼花招,安靜的跟你走一趟,但是你能讓我自己走嗎?”
肖拓臉上終於還是帶出了一絲笑意,便點了點頭。
姚不語卻沒想到自己還會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居高臨下的站在半空中,山脈間影影綽綽的閃動著幽藍的火光。肖拓帶著她下去,眨眼間就進了一個隧道。她沉默的跟著肖拓身邊沿著隧道往前走。
前方是一片足以吞噬人的黑色,整個視線中也只有他們這一處閃著幽幽的白光。
她臨走之前摘下了離環玉,又扔到了靠著的桌子上。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