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眾人一聲歡呼,轉眼將東西搶了個一乾二淨。
「住手,那是我的!」英武趴在地上無力地喊,他想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卻發現手已經沒辦法動了。不只是手,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可以動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得來的下半輩子的依靠被人悉數搶走,甚至離去的人在經過他的時候還惡意地在他身上再踢上兩腳。
「你們這些強盜!」英武嘴裡含混地罵道,突然一想,自己原來也是做強盜的,不由得覺得好笑,「原來被強盜打劫的感覺是這樣的。」英武哈哈笑起來,笑著笑著,放聲大哭。
少年們心滿意足地走開了,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宮人們這才全都聚攏過來圍在英武的身邊。
「主人,主人!你怎麼樣了?」膽小的宮女們嚶嚶啜泣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死不了。」英武虛弱地回答著,眼淚卻怎麼也流不盡。「嗚……我的寶貝……我的寶貝……」
納蘭明德知道訊息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扔下一切事情,納蘭明德幾乎是用飛的衝入了芷蘭汀。零亂不堪的屋內,抹著眼淚的宮人們還在收拾著殘破的屋子,英武趴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先納蘭明德一步趕來的海蘭婆婆一面擦著眼淚一面用軟布沾著藥粉為英武敷治。
「英武,小武!你怎麼樣了?」納蘭明德驚慌失措地衝到英武的床前,心臟幾乎要從口中蹦出來。
他活力無限的小鹿到哪裡去了?他可愛又直率的小鹿到哪去了?看著床上的英武,納蘭明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小巧可愛的一張臉,現在腫得像只泡過水的豬頭,青一塊紫一塊,又大又圓的眼睛腫漲著,只剩下兩條細縫,喜歡胡說八道的小嘴還殘留著褐色的血塊,又紅又腫的臉上好幾道血痕,還有好幾道指痕。英武現在的模樣除了慘不忍睹,納蘭明德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表達方式。
英武的上衣被海蘭婆婆解開了,白皙的身體上,黑的紫的全是拳頭和腳踢的傷痕,背上如此,前胸和下身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納蘭明德心疼得幾乎落下淚來。
「你來幹什麼!」英武嘶啞的聲音費力地從唇中擠出來,「你滾,滾遠遠的,老子不想看到你。」
「小武,我只是離開了宮中一會兒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納蘭明德顫著聲去拉英武的手,連他的手上也留著傷痕,可惡,可恨!
「來人!來人!你們通通給我滾進來!」納蘭明德咆哮著,聲音幾乎要把芷蘭汀的屋頂掀翻。
「你們是怎麼樣服侍你們的主人的!」看著黑鴉鴉跪了一地的宮人們,納蘭明德焦躁地來回踱步,「十幾個人圍攻他一個,你們只會在一邊看著嗎?不去護主,我養你們有什麼用處!」
「王爺息怒,也不能全怪她們。」海蘭婆婆在一旁輕聲勸道,「來鬧事的都是不語亭的小主們,哪有下人跟主子們動手的道理,再說了,他們都是您的陪侍,不管碰到那一位的身子都是對王爺的大不敬,就算是想過去幫,他們也不敢去啊。」
「那就眼睜睜地看著小武被他們打嗎?」納蘭明德怒氣不減。「不語亭的那些人好大的膽子,明知道小武是我心愛的人,竟然還敢把他打得那麼慘,我饒不了他們!」
「王爺先寬心,好在英武小主受得都是皮肉之傷,未及筋骨,只要能好好的休養些時日,他又會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了。」海蘭婆婆安慰道,「只是他現在情緒不穩,王爺您要多陪陪他才好。」
「這個我曉得。」納蘭明德點頭。「只是看他疼得直哼哼,我怎麼能放心得下。」
正說著,突然後面傳來一陣驚天的哭聲,納蘭明德與海蘭對視一眼,拋下跪一地的眾人急急地向後奔去。
「嗚……哇哇!」英武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