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們,似乎……
張倚霄眼神一冷,下意識地攥住了醫生的手腕,那動作和白澤攥著季秋白的動作如出一轍。
“不好。”張倚霄冷汗流了下來,“我覺得……他們似乎在把我們往一個方向趕……”
醫生也發覺了,他自欺欺人地說:“哈哈……應該不會吧……?”
白澤皺眉,剎那間將一連串的活死人凍成冰葫蘆,但是活死人越來越多,一個一個逼近,四人的空間越來越少,到後來只能緊緊貼在一起,季秋白整個人都趴在白澤的身上,瑟瑟發抖。
他不是覺得冷,他只是有些恐懼,這裡太黑了,而且還很狹窄,他能聞到活死人身上的海腥味兒,能看到活死人發皺的面板,以及,以及活死人泡爛了的眼球……
什麼都讓他恐怖,季秋白只能狠狠抱住白澤,把頭埋在白澤的肩膀上,深深嗅白澤身上的味道,多少得到一些安慰。
白澤忙得感覺不到季秋白的心情,當他凍住的活死人達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那些東西就笨拙地摔倒,然後踩著同類的身體,陰測測地湊近四人。
季秋白只覺得腳下一晃,那石板竟然因為增加了人而搖晃,有一種非常不穩定的感覺。
醫生一喜,道:“人!多來點重量就能掉到地下了……”
他沒說完,白澤就說:“好,我知道了。”
在石板晃盪的第一秒鐘,白澤就已經想到了對策,他將先前凍住的人都拽到了石板上,重量突然就增多了,隨後還有接踵而來的眾多活死人,都被白澤凍得硬硬的,然後放到了石板上。
季秋白手腳冰涼,他一轉頭就能看到大批的活死人被白澤凍僵,然後‘嘭’的一聲,被白澤甩到了自己身邊的石板上。
在看到白澤因為激烈運動流下的汗水,聽到白澤急促的呼吸時,季秋白突然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身後的醫生也能幫忙將活死人運送到合適的地方,催動石板晃動。張倚霄則是在碰到那些活死人的一瞬間變成了骷髏,他的骨骼及其堅硬,尤其是指骨還可以再生,尖銳的指骨身寸出去就能將活死人的胸口戳出一個洞。
季秋白看到那些活死人身上如同棉絮的傷口,還有黑魆魆的血洞的時候,他再也感覺不到噁心,他噁心的東西,變成了自己。
季秋白看著旁邊的活死人,看著他們毫無生機的眼睛,突然想到了在深層海底看到了那些殘肢斷腿,季秋白想的是,如果他沒遇到白澤,他會不會也成為這些活死人的一份子?
就在季秋白渾渾噩噩的時候,醫生大喊一聲:“石板動了——”
季秋白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失重感,然後他就摔了下去。那石板簡直像是蹺蹺板,當一邊受重到達了一定程度的時候,石板就會翹起,然後將上面的東西全都放到下面。
季秋白在摔下去的時候心情非常沉重,他現在處於一種自暴自棄的情緒內。但是沒等他真的自暴自棄,在摔下來的同時,白澤以一種非常扭曲的姿勢反轉過身,然後摟住了季秋白。
季秋白覺得眼眶一熱,心道我這是走了八輩子的運啊,能遇到白澤。
季秋白顫抖著呼吸,然後緊緊摟住了白澤,暗罵道,你矯情個什麼勁兒,人家白澤都沒嫌棄你,你還自怨自艾了?
等他摔下來的時候,季秋白只覺得後背一痛,整個人被摔得七葷八素頭痛欲裂,有一瞬間幾乎沒辦法呼吸,等他好不容易忍過了疼痛後,就有人拽住季秋白的手腕,季秋白頭昏腦脹地抬頭,發現那是白澤,白澤對他說了些話,但是季秋白疼得什麼都聽不清楚,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問:“你說什麼……哎呀媽呀疼死我了……”
白澤蹲下摸了摸季秋白的後背,又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大傷,才又說了一遍:“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