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東西,打車去了展家老宅。展老爺子不在,據郝伯說他和展老太太去夏威夷渡假了。
“老爺子說過,方小姐可以隨時來展宅做客。”郝伯恭敬的道,“所以,請進。”
主人不在我進去是不禮貌的,可我卻依舊讓郝伯帶我去了餘揚的院子。
郝伯在前引路,道,“那裡剛翻修完,寒陽說以前的裝修老了。再說……”
再說後面的話郝伯沒有說,我在心裡給他接了下去。
再說,新婚大喜。普通人家還要買房裝修,何況是展家這樣的人家?
別墅裡面煥然一新,還好,主格局並沒有變。我輕易找到了我想去的房間。
我問郝伯我可不可以進去,郝伯對我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老爺子說過,方小姐在這裡可以和自己家一樣。”
我笑笑,擰開門走進去。
畫。
滿滿一屋子全是畫,有素描,有油彩,都是餘揚多年前一筆筆畫下的。
這些畫少風景,多人物,而且,全是一個人。
一個漂亮的女人,或是在淡雅靜坐,或是在跳芭蕾,又或是在眯眸淺笑。
這是,韓晴?
沒錯,是韓晴,少女時代的韓晴。
我回頭看向郝伯,郝伯微微一低頭,道。“晴小姐,和寒陽是從小訂下的婚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展韓兩家很看好。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晴小姐嫁給了明毅。方小姐,這些都是往事了。”
對,都是往事了。
可餘揚娶季琳桐,重新裝修房子,卻還保留著這個屋子,原封不動……
我一張一張看過去,最後在一張素描面前站定。
畫中的韓晴側著右臉,露出耳朵和半截脖子。韓晴是完美的天鵝脛,肩微微下壓,很優美。
我心凍住,抖著手從揹包裡拿出那張被我撫平收好的畫。
展開,舉起,對比上去。看了會,我瘋笑出聲,眼淚狂飈出來。
沒有少一顆紅痣,我手中的畫是畫完的。這不是我,是韓晴。
怪不得,他每次做愛都親我右耳。
怪不得,他每次說愛我都摸著我的右面脖側。
怪不得,他認定我是展老爺子千辛萬苦找來送給他的,不是偶然。
怪不得,他問我很多遍為什麼不打耳洞。
因為我側影和韓晴這一點點像中,唯一的不像是我沒有耳洞。哦,還有多出來的那顆紅痣。
通了,明白他為什麼死抓住我不放手了。不,他不是死抓著我不放手,他是放不下他愛了多年的韓晴。
從頭到尾,他對我興趣都是因為我側影和韓晴有那麼一點點像。
☆、101 小格格
出了展宅雨已變大,我在街上幽魂一樣晃盪了兩個小時後,登上北上的火車。
火車上,我擺弄新買來的,用雲備份恢復了號碼和簡訊。郵箱中,那個帳號一次又一次的發來郵件,一遍又一遍的和我說當年的展寒陽和韓晴有多恩愛。
韓氏一向子孫單薄,以前還有一脈單傳。可到了韓晴這一代,只有韓晴和她妹妹兩個女兒。
這也變相決定了,誰要是娶了韓晴,就是娶了韓家一半甚至更多的股份家業。
展寒陽為什麼名字裡帶一個寒字?
因為他是展韓兩家認定的繼承人,從小培養,肩負重任。
可這一切,被那十七張親子鑑定書給打亂了。韓晴嫁給展明毅,他們年滿一歲的兒子,成了展韓三代聯姻中唯一的共同血脈。
在江市下火車時,我回了一封郵件。
“你是韓晴還是季琳桐?如果是前者,你真悲哀,因為你已經嫁人生子,不可能